陈大姐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三家社队企业的电话,他们工会的联系人都是同一个。
这也正常,社队企业里面的职工大多都是兼职的,工会也经常是一套人马,几套牌子,联系上一个人,好几个厂子的事情就都有着落了。
陈大姐:“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工会互换物资也是有规定的,厂子里的库存……不是我们工会出面就能消化的……”
周珂最近在厂领导班子会议上的表现,陈大姐是有所耳闻的,就怕是厂领导让周珂来试探自己呢。
周珂看陈大姐面色有些凝重,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摆手。
“陈大姐,您可不要有心理压力,这个只是我私人过来找您请教的,我就是很偶然的拿到了这些联系方式,心里想,社队企业产的都是些农副产品,如果能换来,我们自家能用上,能省不少钱,总比肥皂堆在家里要好吧。”
陈大姐点点头,她看周珂满脸的青涩诚恳,心想他也就比自己小女儿大上几岁,想来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我明天去厂里和领导汇报一下,领导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去跑一趟。”
周珂连忙点头,眼看天色越来越黑,饭点留在人家家里不是事儿,就连忙告辞回家了。
陈大姐目送周珂回家,感觉这孩子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大了。
老周葬礼的时候,他们几个孩子还是小萝卜头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爹管教,除了老大早早进厂,剩下两个弟弟都挺浑的。
不过,老话说,孩子淘气长大了才有大出息。
这不,周家的日子,眼看着是要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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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珂一边和两个哥哥在各个村子跑,问到了周边几个生产队负责工会的同志的信息。
周珂又去陈大姐家两趟,将这些联系方式尽数交给了陈大姐。
只是,一周过去了,陈大姐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周珂以为这事情不成了,也没敢多问。
这天,周珂回家,突然听见隔壁小院有人高声吵架,王爱萍女士正抓着一把瓜子,倚着院墙,一看就是一妥妥的吃瓜群众。
“咋了呀这是?”
周珂也一起站到了墙根,从老娘手里抠走了几颗瓜子,听起了热闹。
王爱萍女士做出一个“嘘”
的手势,低声说:“隔壁闹呢,说是家里洗衣盆里发现了别的男人的衣服。”
“啊?”
周珂竖着耳朵,可半道听上的八卦,到底是让人云里雾里的。
王爱萍女士好心地给他进行前情提要:“最近咱们厂不是没开工吗,老李就出门去找活儿干了。
今天回家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一盆衣服,就想顺手给洗了。”
说到这里,王爱萍还感慨了一下:“老李真是好男人,你那死鬼老爹就没在家里洗过衣服。”
周珂哭笑不得,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盆里有件衣服,不是家里的呗。
而且,还是男人的工装呢!
夫妻俩这就吵起来了,吵好久了,摔盆打碗的!”
“那工装是化肥厂的,这会儿老李正说要去化肥厂捉奸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