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维文终于凭借孜孜不倦的努力,用舌头将嘴里的破布吐出去,一看见山贼将姜婴等人围起来,他没觉得害怕,严重反倒是浮现一丝报复的快感。
。
刚刚被塞破布引起的干呕,导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这并不影响他高声呼喊。
“抓住他,他是当朝安阳郡主,当今皇帝最宠爱的表妹,抓住他,你们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姜婴有点弄不清阎维文的逻辑。
都已经知到她郡主的身份了,还要对她动手,难道不死找死吗?
但那些山贼显然和阎维文是同一个脑回路,听见阎维文的话,看向她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不,不是稀世珍宝。
对上那些山贼猥琐打量的眼神,姜婴终于反应过来,阎维文那话里的深意。
她是郡主,往大了说,代表的是天家颜面。
若是她被这些山贼破了身子,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杀了这些山贼,然后为了皇家颜面,出家做姑子,或者以死谢罪。
第二,委身下嫁给山贼,这些山贼可不就是要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而她是姜家唯一的后人,她不能死,也不能去做姑子,只能咬着牙认下这让人作呕的亲事。
可就算真的认了这亲事,她这辈子也被毁了,想要再回到陇西掌军就是痴人说梦,入朝堂做女官也是再无可能。
“郡主好啊,咱们还没尝过郡主的味儿呢。”
“不知道跟那些泥腿子和商人家的小姐有什么不同。”
“尝尝不就知道了,这人不就在这儿呢嘛,兄弟们跟我一起上,到时候让这金枝玉叶的郡主一起伺候咱们!”
一句句污言秽语,铺天盖地地朝姜婴砸过来。
姜婴出身高贵,见过的最放浪的人,也就是沈昭容了,沈家那一家子让人作呕的,也不过是行事恶心些,但嘴里多少还是积德的,毕竟他们也得顾着自家颜面。
军中那些将士们平常也爱开点黄腔,但大多都背着她,当着她的面不会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但这些山贼,字字句句,都是戳心之言,听的人心头火起。
阎维文还在那里叫嚣,“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安阳郡主虽然嫁过人,但洞房花烛夜,沈昭容都没来得及洞房就被一张圣旨派出去领兵打仗了,沈昭容一回京就闹着和离,咱们郡主到现在,怕还是完璧之身呢,你们可有福气了!”
众山贼一听这话,更是激动得嗷嗷叫。
距离阎维文最近的一个陇西骑兵终于再也忍不住,反手一刀柄抽在阎维文的嘴巴上。
姜婴听见动静,心中微动。
看来,阎维文是留不得了。
那骑兵抽了阎维文的嘴,看样子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连牙都抽掉了,满嘴的血顺着合不拢的嘴往外流。
阎维文哭爹喊娘,嘴里漏风地喊着要让他的皇帝姑父把那骑兵杀了。
阎维文这种人,说出这种话,一定不是玩笑话,若是给他机会,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骑兵是为姜婴出手的,姜婴可不希望骑兵最后要死在阎维文的手里。
所以,等到此件事了,只能请阎维文死一死了。
此时的阎维文还不知道姜婴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还在一脸凶狠地瞪着那个对他动手的骑兵。
骑兵不慌不忙,目光冷厉地盯着阎维文,半点都不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