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保持语气平和,对他们说:“你们想睡觉吗?”
他们齐齐点头。
安定说:“你们必须要给你们爸妈烧钱,烧真钱,否则就跟小苏一样了。契约一定要履行!”
一个员工哭着说:“烧真钱给死人,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安定又生气又好笑,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个员工厉声尖叫:“钱比命重要!没有钱根本活不下去!”
安定不忍心看到这几个员工步小苏的后尘,准备自己出钱帮他们烧给父母,但是猛然想到,这种事情不能开头,不然以后所有员工都要学习他们。反正出事了有安定扛着,他们肯定无所畏惧,然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警察挤进来,把小苏的尸体拖走,又把安定以及员工带回去审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安定杀人
,所以安定审问了二十四小时就放出来了,另外几名员工因为精神极度亢奋被关进精神病院。
安定找到他们的家属,让家属给去世的人烧真钱,完成契约,否则他们也会失眠而死。家属们含着泪烧真钱。
许多媒体纷纷报道,说有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烧真钱,真是稀奇。后来家属因为故意损毁人民币被警方罚款一万元。安定心中有愧,给他们各自补贴了两万块。
他意识到买卖睡眠这种事情难以控制,于是解散团队,等协议到期之后,就不再续约。团队里的人怨声载道,少了发财的门路,但是没有办法,其实他们也害怕步后尘,压榨死自己的父母。
没有安定提供买卖睡眠的服务,那些失眠的客户们非常生气。他们体会过失眠的痛苦,因此在第二次体验时会更加痛苦。他们纷纷找到安定本人,希望安定继续提供服务,安定一概拒绝。
客户们痛恨安定,扬言要打击报复安定。
安定很害怕,知道被失眠折磨的人容易失去理智,但是到处躲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最后还是小田帮他想出好办法,建议失眠患者们找身边最讲诚信的人。这种人身体里往往也拥有契约之血,找到这些朋友后,他们就不用整天盯着安定给一个人了。
他们半信半疑地寻找,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没找到。毕竟讲诚信的人没那么多。总之,来找安定的人越来越少。
白主任终究和丈夫离了婚,和安定走在一起。在去民政局领证之前,白主任问安定:“你的契约之血只能用来买卖睡眠吗?”
安定有些奇怪,说:“我不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主任摸出一份协议,说:“我觉得契约之血,应该可以用在更多的地方,但是,我不打算用来赚钱什么的。我想跟你立个契约,咱们白头偕老,永远不会互相背叛,如果谁先背叛,谁就永远失眠,永远都治不好,你觉得咋样?”
安定一口答应。
两人新婚没多久,白主任被调离了岗位,到一个清水衙门任职,基本坐了冷板凳。她知道这肯定是前夫捣的鬼,她也知道自己对前夫不好,这是罪有应得。
过了段时间,白主任又开始失眠了。她非常奇怪。这天晚上,她鼓起勇气问安定:“咱们的睡眠买卖的协议到期了吗?”
安定虽然解散了队伍,但是自己还维持着几宗买卖,用来赚钱养家。他说:“没有啊,没到期。”
白主任很惆帐:“那我怎么失眠了?”
安定想起背叛是与失眠的契约,突然变了脸色,愤怒地看着白主任。
白主任连忙说:“你放心,我没有对不起你!”
安定一脸狐疑。
白主任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眉头越陷越深,过了很久她才慢慢抬起头,绝望地说:“我跟我前夫结婚的时候,他好像找我签了个协议,说谁先对不起夫妻感情就永远失眠……难道我前夫也拥有契约之血?”
安定问:“你前夫叫啥?”
白主任说:“张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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