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森让她看了一会儿,才说:“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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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
宋禧笑语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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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的罗霄看了眼后视镜,兄妹俩相处倒还和颜悦色,就是有些半生不熟,无可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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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启动引擎,将车子推进车水马龙中,路灯在窗外一盏盏飞过,宛如绚烂多姿的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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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宋禧添了神经衰弱的毛病。
早早休息,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她给自己找事做,经常忙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睡觉。
就算眼皮乏重,睡着了,半夜也会醒来,然后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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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座椅,头往后仰,闭目在脑中回顾今天和过一遍明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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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事情太多的原因,也可能是车内那股忽浓忽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宋禧神经放松,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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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的呼吸声在阒寂的车厢里轻不可闻,赵砚森轻撩眼皮,往旁侧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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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暖橘色的灯光投射进来,在她瓷白的脸庞默默流转,浓密卷翘的长睫簌簌发颤,鼻梁和嘴唇小巧起伏,犹似最精妙的工笔画描绘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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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光影变换间流逝,赵砚森不动声色打量着宋禧,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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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手机响起震动来电,他慢条斯理地接听,神情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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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红灯转绿灯,罗霄正欲启动车子,后座的男人结束通话,淡腔说:n
“去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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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罗霄应声。
没有一丝疑惑,也没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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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色的豪车与冬季浓郁而寒冷的夜色融为一体,疾速平稳地穿梭于车流里,最终驶进总医院,停在住院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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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霄将车泊好,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
女生仍在睡觉,男人阖着双眼,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