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养着娇贵的植株名花,露水受重力影响,顺着绿叶的经络滚落,凝成晶莹剔透的水珠。
水珠折射成一尘不染的镜面,映照出衣衫凌乱的妹妹和衣冠楚楚的哥哥。
二者在同一画面出现,产生强烈的美学对比。
深刻冷隽的轮廓让男人的眉眼极具侵略性,哪怕他懒耷着眼皮,皮囊好看得充满了蛊惑,气场仍旧透着慑人的压迫感。
宋禧拢了拢浴袍,将仪容仪表理好,随即仰面望着他。
赵砚森把手中的礼袋往她怀里一扔,“这么大个人了眼还不好使,水土不服的副作用是视力下降?”
“不是,水土不服没有副作用。”
宋禧接过礼袋,低头探了探,发现里面是一件奢贵的羊毛披肩。
她倒是没有自作多情,倏然璨笑:“我正想去找姑姑拿,你就送过来了,谢谢哥。”
既送完东西,就没有久留的必要性。
赵砚森看也没看有男朋友的妹妹,举步往长廊右侧走。
宋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颀长挺括的背影。
他腿长步子迈得大,一晃眼就要走出一大段距离。
她忙不迭伸手抓住他:“哥!”
“干什么。”
男人懒懒地应了声。
“你去哪里?”
宋禧仰头。
赵砚森垂眸,看向攥着他袖口的凝白纤细手指:“我去哪儿需要向你汇报?”
“不是。”
宋禧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松开手,“我想跟你说一声,我叫承宥弟弟把你的微信推给我了。”
赵砚森挑眉,但没接话。
“我申请添加你为好友,你还没同意。”
宋禧说。
赵砚森音色散漫,“所以呢。”
“你现在可以同意了。”
她眼神恳切,语气真挚,带着两分他熟悉的理直气壮。
对上那双纯净漂亮的眸子,赵砚森目如深潭,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微讽道:“宋禧,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宋禧闻言,愕然地眨了下浓长的睫毛。
不待她回答,赵砚森扯了下薄唇,信步离开。
宋禧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时捉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她是被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