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脸色极差,挤着声音道:“这个好说,三婶娘重新帮你收拾一套院子。”
听江冷脸:”
别应!
“
谢清商便立时对着宋氏摇了摇头:“多谢三婶娘,只是那院子是我从小到大住惯的,忽然之间让我去其他地方住,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了。”
听江说这是以退为进,只是谢清商却觉得有点不稳妥,万一别人不吃这一套,真让她继续住从前那破院子怎么办。
宋氏尴尬地立在那,老夫人瞧了瞧两人,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
听江拍拍谢清商的手:“就现在,给她下猛料。”
谢清商幽幽道:“而且我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在院子里研究渊文公的手稿,我回忆起许多东西,或许马上就可以整理出来,到了寿宴之时一并送给皇后。
现在贸然叫我换环境,我只怕自己不适应。”
老夫人听明白了暗示,顿时瞥了宋氏一眼,心里已有了计较:“琼玉楼修葺得如何了,既然二丫头现在身体不好,随便让她挪动住处也不好,不如就先让三丫头搬过去住吧。”
琼玉楼从前是老夫人大女儿的住所,靠在府里的大湖边,夏天到来时风能将寒气吹到楼上解暑,边上又种着一圈防蚊虫的花草,不用担心水边多虫,到了冬天,楼内还有特制的地火,保证里边住的主人不会感到一点冷。
自打大姑奶奶远嫁,这琼玉楼便空了下来,逐渐荒废,宋氏也是心疼谢鸣婵身体不好,便动了心思,问老夫人讨要了这地方,重新修葺了一番,现在已经将近完工,里边的装饰只有比从前更豪华。
宋氏的面色变得很差,她本来还想随便再找处院子敷衍谢清商,她觉得靠近库房那个小院子就很不错,那边蚊虫最多,晚上还有库房里养着的发了情的猫儿怪叫,最关键是若是之后她想,还能调包一点库房的东西用,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可以甩锅到谢清商的头上。
只是现在老夫人发了话,宋氏便也没了办法,谢舵乱翻家中姐妹的箱子,撕毁皇后寿礼,哪样不是大错?何况他冒犯的还是府里为皇后寿宴劳心劳力的“功臣”
。
谢舵犯了错,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若是事情再闹大,被二房的人知道消息赶来看热闹,那可就完了!
所以老夫人这样安排其实也是在帮她,一个院子,白费些银钱,摆平今天的事端,二房的人也挑不出错,对她而言,还是合算的!
只是饶是如此,宋氏还觉得心疼,她只觉得半边脑袋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了什么邪运,决定改天要去哪座庙里拜拜:“成,琼玉楼空着也是空着,三侄女放心,那地方环境绝对好,保管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老夫人板着脸,对谢清商道:“既是如此,你也别再推辞,秀冬生了病,她入宫的名额便空了出来,你好好去琼玉楼,把手稿内容整理出来,到时候一起带去寿宴,如果有问题我再问你。”
谢清商垂头称是,其实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她偏过头去看听江,发现听江眉眼明媚,其实已经在笑了:“果然老虔婆还是兜不住,要叫你一起去寿宴了。
真是何必呢,早知如此,当日打压二房时还敢不带你分一杯羹吗?若是之前对你态度好点,她的好孙子和好侄女今日可就不必受这番羞辱了,可惜可惜。
清商准备好,本宫要亲自带你游皇宫!”
这边谢清商心满意足,在胡嬷嬷的引领下,和听江有说有笑地去了琼玉楼。
另一边谢舵可就没那么高兴了,他被罚了月例,关了禁闭,酒醒过来也明白自己被谢清商摆了一道,气得将自己屋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了泄愤。
谢鸣婵站在屋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发疯:“二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发疯去挑衅谢清商?”
小厮都已吓跑,屋里只剩下谢舵一个人,整个房间里夹杂着香甜的酒气和馊了的食物臭味,他懊恼地踢了地上的酒杯:“不是你给我传的消息,叫我去教训谢清商的?”
谢鸣婵都被气笑:“我给你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