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向谢清商比了个夸奖的手势:“可以,表现不错。
老虔婆肯定不想二房独在皇后寿宴上出风头,你今天这么一番打击二房,正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谢清商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其实二房的人屡次给她穿小鞋污蔑她,她又不是泥人,本身就很乐意看他们吃瘪。
听江笑了笑,又道:“你无依无靠,只能跳在前面出头来给自己抓机会,但不用担心,她们斗得越狠,对你越有好处,知道吗。
不过今天的火候差不多了,我估计老虔婆要和稀泥了。”
果然,就见老夫人面色阴沉,声音很低:“行了,都别吵了,不论这画最先是谁找到的,渊文公都是我们谢家出的大儒,这画怎么说也都是我们谢家的,你们争论这些,实在是让别人笑话!”
她扫视一圈,满意地看着三个孙女安静下来:“只是话说回来,还是三丫头认出了画和手稿的用意,免得我们之后在御前闹出笑话。
只是如此的话,我是觉得这画有些沉重,是难再在寿宴上送给皇后了。”
她朝着谢鸣婵看了一眼,谢鸣婵微一皱眉,随后淡淡开口:“祖母,其实也未必,这画和手稿上的内容极为少见,咱们只管先将东西报上去,到时候孙女自有吉利说法送给皇后。”
老夫人哦了一声,微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好,就相信你一回。”
说完就看了眼老嬷嬷,似乎是要她扶自己进去歇了,大伙就这样散了的意思。
听江本来还一直等着,此时再也忍不住冷笑:“好好好,好一个抠门的老虔婆!
你帮她办了事,她轻飘飘带过,竟是一点好处也不给,还想将功劳推到三房身上,我看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行啊!”
她是真的被老夫人给恶心到,她眼珠转了转,凑到谢清商耳边嘀咕一番,又说:“……总之你就这么说,过后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
这能行吗?谢清商惊诧地看着听江,不过决定还是试试。
她走到老夫人面前,半蹲在她的膝前挡住老嬷嬷过来,又垂下头道:“祖母,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老夫人皱着眉:“怎么?”
谢清商苦笑道:“孙女之前也说过,这画是孙女生来第一件记得的事,所以我斗胆想问祖母要来画多看一会,说不定能够回想起更多关于父亲的事。
再说——”
她顿了顿,抬头看着老夫人的眼睛:“渊文公手稿断断续续,非是耗费心血时间,根本解读不了。
但我记得父亲当时应该是研究透了手稿,全都说给我听过,若是给我时间再看看,说不定就能把手稿内容整理出来。”
老夫人斟酌了一会,谢清商说的话也在理,渊文公才华横溢,若是她能解读出其手稿的内容,之后对谢家也是好事。
便道:“可以,你有如此孺慕之情,祖母也很是欣慰,只是千万小心,不要将画弄坏了。”
还真是会说漂亮话,不就是拿她当工具想让她整理手稿嘛,谢清商心里抱怨,脸上憋出假笑:“这个自然,我会小心的。”
老夫人在嬷嬷搀扶下进了内屋,谢清商便将画卷收好放进匣子里,双手抱着匣子也准备走了。
谢秀雨愣愣地看着她,此时总算回过点神,她赶忙抓住谢清商的袖角,几乎是咬着牙道:“你是这么知道这副画的事的?你当真一岁就能记事?”
从来都是她高高在上看别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颓然,摆出低姿态。
谢清商只是神秘一笑:“你猜呢。”
随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