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云苓带着几个掌柜掌门,张口闭口就是讨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氏眸光一闪,不接苏云苓的话。
“云苓,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
若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必然不能在外面闹开,否则这传出去,日后她如何能在京城立足。
苏云苓哪里会让她如愿,今日她便是要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林氏将过去十年吃进去的银两全部给她吐出来。
“我娘病逝之时,我不过五岁。
但早在我娘病逝之前,我娘便立好了医嘱,要将她的嫁妆都留给我。
可我娘一去世,你便请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师,说我克亲,将我从到乡下庄子,一去便是十年。”
“十年之后,我归来,却发现我娘亲的嫁妆被侵占、被挥霍。”
苏云苓凌厉的目光劈在林氏身上:“前不久,我找父亲要回了我娘嫁妆中,其中五间铺子,这五间铺子在我娘在世时候都是旺铺,可五日前我去铺子查访,才知晓这五间旺铺不是没有盈利,就是连年亏损,甚至到了不得不将铺子转卖出去的地步。”
苏云苓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周围的府邸都有人忍不住开门出来看热闹。
“我这几日都在看账册,这一查,才知晓,铺子亏损并非铺子本身经营出现了问题,而是有人掏空了铺子。”
苏云苓说着,春桃将整理好的账册递给苏云苓。
苏云苓接过来,翻开账册……
林氏知道不妙,着急要打断苏云苓的话。
然而她正要开口,站在苏云苓身后的储山等人往前一步。
一个个块头跟做小山一样,又是一脸凶相,往林氏身上看一眼,林氏都觉得下一秒他们的大拳头就会招呼道她脸上。
这么大的块头,哪怕一拳头她都遭不住。
“天元十年五月初三,永顺布庄支取白银两千两,拿走杭罗两匹总价三十两,成衣三套总价一百五十两。”
“天元十年五月三十,永顺布庄支取白银一两千,拿走织云锦一匹、宋锦两匹,成衣四套,布料总价一百三十两,成衣总价九十两。”
……
一条又一条的账目被苏云苓念出来,林氏的脸色越来越白,而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爷啊,就这么一会功夫,这一个布庄就被拿走了将近一万两了。
而这还没完。
方才秦王妃好像说,一共有五间铺子,都是这种情况。
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过去十年,林氏一共从这五间铺子支取了十万零伍佰两。”
苏云苓倒也没真的将所有账目一一念完,否则念到到日落西山都未必能结束。
“这一整册记录的都是林氏这十年从我娘留下的其中五间铺子里拿走的钱财,条目众多,我便不一一念完。”
“但每一账目都有记载,包括白银的来源、布料从哪里进货,又将以什么价卖出去,成衣制作的布料、手艺等等,都一清二楚。”
“林氏,这些年你贪得无厌,挥霍着我娘的嫁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云苓和尚账册,眸光凌厉地看向林氏。
此时林氏脸色已经惨白,而看热闹的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好似要将她凌迟了一半。
而最让她害怕的还是……
苏云苓的目光越过林氏,落在站在林氏身后的苏明远身上。
“父亲呢?对此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