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陆岩惯会油嘴滑舌的虚伪脸颊吗?
陆淮洲不明白。
但其实若真论起来,他应当是谈不上“弑父杀母”
的。
陆淮洲也不知道自已心里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别人都这么看他不要紧,可潜意识里,他不想在容颜的记忆中与这个罪名挂钩。
可现在,似乎已经太迟了。
按照是世人的话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房中猛地响起一声嗤笑。
他陆淮洲不正是后面那种人吗,便是没有长清谷,他也能活下去。
祸害遗千年,祸害与清流本就该背道而驰。
他不会再去见她。
容颜不会再被他牵连,她会继续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长清谷,依旧会是谷主座下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陆淮洲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长叹,唇边噙着温柔的笑,那便最后送她一个酣梦吧。
在边塞之时有个牧羊人曾教过他一曲《塔娜木安》,用中原话讲就是忘忧的意思,曲调温婉,非常催眠。
时值少年的陆淮洲非常嗤之以鼻,军营中人谁喜欢这种软绵绵的调子,就应该听些铁马金戈的入阵曲。
但他记性好,听过一遍就记下了,想不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陆淮洲无声笑了下,抬手横笛,因毒殷红的唇轻启,一曲悠扬,宛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余音绕梁,仿佛能洗净人心中所有的烦恼与尘埃。
困音阵不困音,只愿忘忧曲能忘忧。
“什么声音?”
容颜正与系统怅然独坐,双膝麻木的疼痛虽然被屏蔽了百分之八十,云初也上了药,但她依然疼得睡不着。
系统说道:“是攻略目标,他在吹笛。”
容颜一愣:“不是送我的东西吗,他怎么吹上了?”
系统不以为意:“反正总是要吃嘴子的,间接接个吻怎么了?”
容颜一想,瞬间娇羞:“也是哈。”
系统看着她演:“没必要,他在隔壁看不见。”
容颜泰然自若:“这叫提前适应一下考场。”
系统托腮:“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还没有毕业?”
“害,上嘴皮子碰上嘴皮子的事。”
系统奇怪道:“嗯?不应该是下嘴皮子吗?”
容颜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嘻嘻。”
系统:“?”
容颜摇摇头,怜爱地摸了摸他的方脑壳:“还得练啊统子。”
系统不服,表示他一定要弄清楚怎么个事。
……
最后的最后,不知是笛声实在悠扬,还是系统傻得可爱,容颜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只留下刨根问底最后得偿所愿的统子暗自羞涩。
颜颜真是烦人,搞得人心黄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