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子铭并未到李慕白家吃饭,而是回了自己家。
李慕白打开家门,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暖黄的灯光下,母亲正端着刚出锅的红烧排骨从厨房走出来,父亲则在餐桌前摆弄着碗筷。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赵红霞眼角笑出了细纹,“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脑子。”
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清蒸鲈鱼、红烧排骨、蒜蓉空心菜、蚂蚁上树、肉沫茄子……
都是李慕白爱吃的菜。
“高中毕业了,今天陪爸整两杯。”
老李边说边倒酒,金黄的啤酒沫顺着杯沿溢了出来,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湿痕。
“爸,您可小心点,别被我喝趴下了。”
李慕白配合着贫嘴,喉咙却有些发紧。
他已经整整15年,没和父亲喝过酒了。
“老子喝酒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老李眼睛一瞪,中气十足地拍了下桌子。
“你们爷俩啊,真是……”
赵红霞见状直摇头,眼中却饱含幸福。
老李红光满面地举起酒杯,“来,干一个!
恭喜咱家慕白高考顺利结束!”
“叮“的一声脆响,三只酒杯轻轻相碰。
母亲抿了一小口就放下杯子,笑着给父子俩夹菜。
李慕白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微微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郑重地捧着酒杯:
“爸、妈,这一杯敬我的新生。”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希望你们永远这么年轻健康,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老李点点头,“有道理,高考就是一道坎,跨过了也算是新生。
不过你小子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傻孩子,爸妈永远都在呢。”
母亲却敏锐地察觉到儿子泛红的眼眶,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干杯!
!”
三只酒杯再次相碰。
一杯敬前世过往,一杯敬今生朝阳。
清脆的声响在温馨的餐厅里久久回荡。
一家三口边吃边聊,话题从李慕白的童年糗事到暑假安排……
李慕白状似随意地夹了块鱼肉,故作轻松地开口:
“爸,你那辆面包车这几天借我开开呗。”
前世那场致命的车祸,就发生在高考结束后的第四天。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父母开着那辆面包车去餐馆时,在街道转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