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先走吧,别拖时间。”
甬道很长,越是深入,空气变得越加浑浊。
尽头是两扇包铜木门,上面被密密麻麻的血藤缠绕着,只不过此刻门上有一个圆形的豁口,是被人用雷管定向爆破的痕迹。
黑瞎子蹲下身,取了一点豁口上的炸药残留,说:“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扇门还没被挖出来。”
“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月前。”
黑瞎子笑得坦然,但张淮年怎么看都觉得格外贱兮兮。
张淮年啧啧两声:“怪不得这群人敢不把黑爷放在眼里呢,敢情您就是个甩手掌柜。”
“哎呀呀,话可不能这么说,重要人物总是压轴出场~”
既然黑瞎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两人这会谨慎了几分,先往洞里面扔了个火折。
火光亮起,隐约照出一间殿室。
张淮年等了半晌,见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动静,便率先钻了进去。
入眼是一间半坍塌的副殿,穹顶呈倒扣形,上面用五色雕画着奇异的花纹。
张淮年在青锁寨里见过这种花纹图案,这里的白族人似乎格外尊崇五色,寨门口有五色经幡。
唔,岩青手腕上的绳结好像也是五色的。
这处副殿被山石压塌了半边,剩下的空间也被土石掩埋着,只有一半勉勉强强被清理出来。
有几只巨型香炉摆在洞口边上,边上有大量凌乱的脚印。
很显然,这批人想把这些香炉带走,但碍于重量或是别的原因,最终还是放弃了。
矿灯扫过副殿的残垣,那些凌乱的脚印突然在某个位置变得密集。
两人跟着足迹的方向,来到殿角瓦砾堆边上的一扇小门。
“有意思,”
黑瞎子用工铲戳了戳门楣,一块朽木应声而落,“这门是后来有人封上去的。”
张淮年蹲下身,门槛处的凹槽里积着一层黑色封粉末,他刚要开口,一阵穿堂风突然从门里钻出。
矿灯顿时变得明灭不定。
在晃动的光影中,张淮年隐约看见门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反光。
有东西!
他回过头,对黑瞎子做了个口型。
做完便握住矿灯,小心翼翼地从那扇小门钻进去。
跨过门槛,张淮年刚抬头,就直直地对上一双鎏金眼睛——
一尊三面六臂的蛇发神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