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
张淮年眸光闪动,听出了黑瞎子的言外之意。
他轻笑着问:“黑爷这话里有话,那祭司难不成还是个九命猫?”
黑瞎子道:“呦,瞎子我就是个带路的,能知道什么……”
张淮年压根没信黑瞎子这“带路”
的屁话,在背后幽幽直叹气。
“这趟下来,我自认对黑爷也算坦诚,怎么黑爷的消息反倒绕着我走?”
深林浓稠的迷雾遮挡住视线,黑瞎子下意识摸了摸下巴。
“这话说的,倒像是瞎子我藏着掖着了?”
“我这人喜欢听人把话说明白。”
张淮年话锋一转:“黑爷既然知道祭司的本领,想必对这寨子的隐秘也是相当熟悉?”
黑瞎子没急着回答,手电光在雾里晃了晃,也学着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嗯?”
“这天底下张家人里,居然也有刨根问底的性子……”
这下张淮年倒是懂了,翻了个白眼。
“瞎爷倒是墨镜戴久了,连前路都看不清了。”
青年冷笑道,“眼下这鬼地方,除了我,谁还愿意跟你搭伙?”
他还没要求涨工钱,这家伙还搁这后悔上了?
黑瞎子脚下踉跄了一下,却闷笑出声。
张淮年刚皱眉,怀里却被抛进个冰冷的罗盘。
“会看吗?”
张淮年接过,两人在雾中调换了位置。
黑瞎子的声音悠悠地从身后传来。
“做人不能太好奇,有些消息真假难辨,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
“比如这座青锁寨原名叫云溪寨,是从两百年前那场灾祸后,改名成了‘青锁寨’……而‘青锁’在白族话里正是一种封锁禁忌的秘术。”
“封锁禁忌?”
张淮年低声重复了一遍,问:“和那个一夜间消失的寨子有关?”
“不错,”
黑瞎子腾出了手,便用匕首在树上刻下痕迹,一边说到。
“再比如这个寨子,刚好有两百多年没换过祭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