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年顺着地图指引一路向上,穿过幽暗的墓道,最终停在一间宽敞的墓室前。
灰色石墙上,一道未干的血迹格外刺眼——暗红色液体顺着粗糙的墙面滑落,高度恰好与成年人的手臂齐平。
“有人?”
他眯起眼,指腹蹭过血迹,粘稠的触感在指尖化开。
这血还很新鲜,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
这个时间点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除去小哥和吴邪他们,还能有谁?
张淮年勾起嘴角,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遇见这位朋友,没想到这会居然自已送上门来了。
果然,随着这间墓室的深入,地面上也开始出现尚未干涸的血迹,有深有浅。
这道血迹一路蜿蜒向前,如同一条暗红的引线,最后消失在墓室尽头的一扇玉门前。
张淮年放轻脚步,无声上前。
他没有贸然推门,只是站着侧耳倾听。
门后隐约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极轻,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突然间,这道声音消失地无影无踪——门内的人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还挺警觉。
张淮年从腰间摸出三枚银镖,左手轻按,缓缓推开玉门。
“咻——!”
黑暗中,寒光破空而来,一柄银色短刃直袭面门而来。
青年偏头避过,同时手中银镖激射而出,“锵”
一声,银镖精准击中短刃,溅起一簇火花。
门内的人见一击不中,便握住短刃,凌厉的鞭腿踢了过来。
张淮年抬臂格挡,顺势扣住对方的脚踝狠力一拧,阴影中顿时传来一声闷哼,那人借力翻身落地,向后退去。
“就这点本事?”
他嗤笑一声。
手电光骤然亮起,照亮了墓室中央那张苍白却艳丽的脸——果然是阿宁。
此刻阿宁正穿着贴身的潜水服,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贴在颈侧,右臂已被鲜血浸透。
她手握短刃,眼神锐利,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滞。
“是你。”
阿宁冷笑一声,目光扫向他身后,意有所指道:“怎么,你那几个‘同伴’没跟着?也是,带着三个拖油瓶怕是不好在墓里走动。”
张淮年默了默。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小哥是拖油瓶。
他没反驳阿宁,只是似笑非笑地反问:“可看阿宁小姐这副模样,出卖队友也没捞着好处呢。”
玉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张淮年随手点燃壁灯,灯芯微烫,显然在他来之前,阿宁已经点过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