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夫人这句一出来,沈清心底冷笑,来了。
慧心则是十分配合的瞪大眼睛,惊呼出声:“真要打我家夫人嫁妆的主意啊?!”
叶老爷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
他阴沉的目光看向慧心,成功的让她闭了嘴。
见慧心老实了,叶老爷才和颜悦色的看向沈清:“家门不幸,千玉他,经营药材铺子不善,导致药材铺子连年亏空,我本想着让他练练手,却不想今年出了些意外,那些药材商集体上门讨债,叶家也不是出不起,只是若要动用全部的银子填了债,只怕是叶家的根基都要动了!”
慧心撇了撇嘴:“叶家的根基动了跟我夫人的嫁妆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夫人给亏的本!”
叶夫人回头就要给慧心一个巴掌:“你给我闭嘴!”
慧心利落的躲开,委屈的看着叶夫人:“夫人,老爷和公子们把铺子经营成这样,您打我做什么?”
叶老爷终于忍不住了:“放肆!”
沈清在心底轻叹,叶家人今天的放肆,只怕说的是最多的一天了。
只是,不容放肆,也放肆了这么久了。
沈清看向叶远,半晌才慢悠悠的问了一句:“那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些铺子呢?”
拿出嫁妆来填补窟窿想来是躲不过去了,可想让她亲口提出用嫁妆填补窟窿,想都不想想!
叶老爷不说话了。
叶夫人恨得心底都快长出了毒牙,却不得不再次开口:“老二媳妇,我是想……”
沈清截住她的话头,凝重开口:“我跟娘想的一样,不若就先把铺子里的利润拿出来一些,先不要做分红,想来大哥和三弟知道家中情形也不会多说什么,其他的,再和那些药材商们商量一下,看看再多缓些时日,慢慢给他们。”
她看向面色不好的叶远:“都是做长久生意的,应当知道把人逼急了,谁都落不着好。”
叶老爷心底一惊,沈氏这话是在提醒他,还是在威胁他?
叶夫人刚要反驳她,却被打断了将要出口的话。
周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言。
叶老爷则是上前一步,给沈清行了一礼:“家门不幸,我这个做长辈的,今天便要舍出脸来,请沈家伸一伸援手了。”
沈氏把话都已经说得那样清楚,摆明了绝不会拿她的嫁妆出来,他便不得不主动把话说明。
一看叶老爷玩这个,沈清利落的转身不受他这个礼。
什么东西!
既想着算计她沈家,还装出这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真当她是傻的!
沈清不受叶远的礼,口中连说不可后,又皱起了眉:“叶府有事,我身为叶家的儿媳,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见她松口,叶老爷和叶夫人俱是神情一松,还好,即便丢了脸面,这事也能解决了。
谁想,沈清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他们险些骂出来:“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即便去信给父亲,这一来一回的,也要些时日,只怕还要劳烦那些药材商,再多等些日子了。”
一听沈清无论如何都不肯往嫁妆上说,叶老爷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坐在椅子中不肯再多说。
叶夫人一见丈夫被气成了这样,倒生出了几分真意的心疼来。
此时的叶夫人恨毒了沈清,恨她的精明,又恨她的歹毒。
夫家遭此大难,却不见她肯出半分力!
既然她不肯,那就别怪她心狠!
叶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二家的,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