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看着天道,眼里是一片死寂:“曾经的我背负使命,所以不能死,现在的我没有使命了,我还是不能死,从始至终我就没有选择死的权利,是吗?”
果然伤心到了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平淡的。
张启灵看着绝望的凌秋:“还有无邪他们等着你呢。”
他想他的处境和她的处境就像在照镜子,虽然他记不起来了,但莫名的就是压抑难受,一样的家族使命,一样的孤独活着,一样的没有未来……
他看着她痛哭,仿佛在透过她看向自己,哦不,不一样,她有强烈的情感,而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
不,不对,他会悲伤……
但,是谁教的呢?
他记不起来了……
凌秋看着张启灵,忽然就笑了:“哈哈哈哈哈,都是可怜虫,只是我更可怜而已。”
缓慢爬起来,走向出口,出口那里像他们之前走进来那样:“走吧。”
天道不敢多说什么,这人没救回来是事实。
把她从另一个世界瞒天过海的偷渡过来也是事实,他……亏欠她……
看着凌秋走在张启灵左边,那边没有光,就像她眼里的那片死寂一样。
走出青铜门的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凌秋带着张启灵走着,这是她看过的最隐蔽的路,本来是准备和族人一起走的……
一路上都沉默着,张启灵都不习惯了,虽然但是,他不会主动讲话就是了。
凌秋看着雪山顶:“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那你说为什么对我就这么不公平呢?”
这是这几天讲的第一句话。
张启灵能说什么?
说命其实没有那么不公平?
那他不也是死了爹死了母亲,然后还要被利用吗?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劝她不显得很可笑吗?
凌秋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启灵,自嘲一笑:“哈哈哈,忘记了我身边的人命运都一样惨。”
“张家族长,假圣婴,被放血,被做实验被利用,最后还被扣一口锅,最后呀,还是没有走出那个所谓的使命。”
张启灵紧紧盯着凌秋:“我……”
凌秋摇头:“不值得,大张哥啊,你还是心眼子太少了。”
“你怎么可能会玩的过那些心眼子成精的人呢?”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你也是心甘情愿啊。”
张启灵:没有啊,我不情愿啊,只是刚好碰上了他失忆了,然后为了守护那份赤子之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