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堂官晕了,姬青抖抖袖子,啧了一声。
“还算是有点良知。”
转过头又笑着与秦从打招呼,“秦大人,今次真是麻烦您了。”
他人生的好,秦从就算知道他劣迹斑斑,也无法真生起气来,只得道:“你如何来了?”
姬青笑得一派风流,“这不是三王爷给派了个差事吗?”
他半真半假得抱怨,“小的这也是没办法,还请秦大人原谅则个,怕是这些日子都得来叨扰了。”
秦从摇摇头,叹了口气,顿时明白三王爷是要把这块滚刀肉推出来与他们算账了。
“大道直行,你以后还是少玩这些旁门左道。”
姬青才不管他的劝谏,拍着秦从的后背就开始嘴里跑马。“是是是,小的下次再来一定好好与堂官们说话,保证不再生事了。”
他这当下应得好,但等第二日来又是一样德行。
只这次换了个堂官。
仍旧一样的手段,稍有不如意提拳就上,没多久户部就被他打了个遍,不少人挨了毒手。
但凡有人多骂两句,他当下整治了还不够,等天黑下值还要去套人麻袋再打一次。
遇上硬气些的要与他上告的,他扒下外衣就开始在户部大堂外呼天喊地,一时间户部众人是掩面而逃。
兵部尚书谭岳很看不惯这乌烟瘴气,与秦从道:“你怎的还不上折子告于陛下,将这不成器的东西关押了去。”
秦从这些日子有些上火,正牙疼,他一边捂着药包一边道:“你都不知道这小混蛋下手有多刁钻,他那是净往看不出伤的地方整治。下了值还会套麻袋,根本拿不到证据。”
“天天在堂里胡作非为不说,还偷鸡摸狗的,我那部堂里但凡值钱些的,已经都不见了。”
“一不如意还要当街撒泼,扯了衣服就说人非礼了他,你看看,如今我们户部哪里还有敢出门的人。”
个个都是遮着面呢,有辱斯文!
“他来办的是正事,我拿不到证据,总不能上折子说他污蔑我们非礼他吧?”
谭岳皱着眉头十分的嫌弃,“御史台那些也是饭桶,都闹的如此之大了,还不风闻上奏。”
秦从倒是很能理解,“御史台这么些年上奏他都多少次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有哪一次成功的?”
“他十三岁那年烧了刘大人的宅子,人赃俱获吧?结果呢?奉圣夫人往宫里找陛下哭了三天,不是一点事没有吗?”
“反倒是上奏的御史被贬了去。”
“更别说后面闯的那些祸了,哪次是他受了惩治的?他要不是这几年被三王爷给压了下来,如今且还是京畿府的常客呢,”
谭岳眉头紧皱,面色霜寒,觉得秦从这是碍于奉圣夫人的面子,在敷衍过去。“就没办法收拾他了?”
秦从捂着药包,他牙疼得很。“得看您了,我这户部让他折腾得够呛了,马上就到您兵部了。您要有神通,赶紧收了这玩意去吧!也免了如今我们出门都要遭人耻笑。”
谭岳很是不耻秦从的推诿,当即就道:“那你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