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郎闹的笑话,一时间成了整个东京的笑话,以一已之力将自已的父亲从朝堂上拉了下来。
要知道,武将多是虚职,实权武将的数量少之又少,韩国公正好站着一个坑,如今被儿子拉了下来,这个坑位日后就不是他的了。
没过几天,就传出韩五郎被韩国公打得下不了床,在国公府中休养。
年底,东京的八卦多了不少。
徐章英就在这些八卦中度过了除夕。
徐府的除夕夜是在福瑞阁,也就是老太太的院子里过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熬不了大夜,于是后半程徐章英等人就转战杨氏的主母院。
主母院里,徐侯与杨氏坐在主座,徐章英等人就坐在罗圈椅上。
前些日子,从扬州马递寄来一封信,徐章谦的婚事也彻底定下了。
经过双方大家长的确认,这事也过了书面。
现下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了。
杨氏对徐章谦道:“谦儿,你的婚事娘和你父亲已经帮你敲定了”
徐侯虽不是很满意这门婚事,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正同许章赫说话的徐章谦站起身,躬身起手,道:“儿子谢过母亲。”
杨氏顿了顿,心里也担心徐章谦会不满意她定下的婚事,面上也有几分忧虑,“谦儿,娘给你定下的是你姑祖母家的嫡长女。”
徐章谦了然,这事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就像他先前同徐章赫和徐章英说的那般,他自已觉得这门婚事不算好,也不算坏。
自已虽是高门出身,可终究是庶子,小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一辈子都需靠着母亲,日后靠着自已。
那些对等的高门,最多也就是将自家的庶女嫁给自已,或是小门户的嫡女。
而母亲给自已选择的,就是小门户的嫡女,还是嫡长女。
嫡女与嫡长女到底有所不同,况且盛表伯府一家,同那些毫无根基的小门户不同。
听母亲说,盛家表伯父的父亲曾经是探花郎,表伯父也是进士出身,表伯母是王家嫡女,算得上是书香世家。
那华兰表妹也是在姑祖母身下养过一些时日。
这般说来,自已有这门婚事说出去其实也好听。
只待明年下场,若是能中个举人,日后不管是荫封加官,还是自已争气考上进士,这辈子也能过得很好了。
杨氏见徐章谦并没有因此心生不满,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谦儿,你华兰表妹也已及笄,为娘的意思,是等着开春你父亲还不须去前线,趁早将婚前的仪式走完,将婚事给办了。”
徐侯笑着点点头。
开春之后,也不晓得西夏会不会有所动作,若是西夏有动作,他即便在东京任职,到时候也是需要去前线驻守的。
在出征前,能将子女的婚事定下,他这心里头也能放下一件大事。
“等谦儿的婚事忙完,马上就要轮到赫儿了。”
徐章赫闻言,霎时间站起身,神色慌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父亲,母亲,我年岁还小呢,不急,不急。”
说罢,徐章赫讪讪笑了一声。
杨氏皱着眉头,与同样预感不妙的徐侯对视一眼,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