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徐章英见识到了女子出嫁时的场景,今年,他见识到了新婚佳人拜堂的画面。
等新人对拜完,华兰就被送进了院子。
出嫁的大姐徐婷婻挺着肚子参加弟弟的婚礼,杨氏本想让她别来了,孩子要紧,但徐婷婻自已坚持,外加韩志升担任徐章谦的傧相。
做姐夫的都去帮忙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
徐章谦的院子叫作砚云斋,由一间正房,以及相邻的两间厢房和正房与厢房中间的耳房构成,附带了一个小庭院。
其中正房被当成婚房。
耳房是下人住的,其中一间被打造成书房。
厢房则是日后妾室住的地方。
华兰被徐家的女使引路带到砚云斋的正房次间,这也是徐章谦以前的卧室。
看着挂满红绸的院子,华兰心中提起的心微微放下。
她知晓自已官人在徐府的地位其实很尴尬,庶子出身,自已头上相当于有两个婆婆了。
但是进了侯府后,华兰在进院子前,用余光观察周边的院子,每一间院子都挂上了红绸,说明婆婆对官人还是不错的。
不是只在表面下功夫,这也意味着她的日子不会难过。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要是官人在徐家没有地位,她这个新妇的境况只会更差。
华兰知道自已家里的情况在东京并不常见。
爹爹宠妾灭妻,林栖阁的那两位弟弟妹妹过得比自已这个嫡长女都要风光。
她因为年纪比他们长了许多,感觉并不明显,但如兰是彻底被比了下去,没少到她的院子里哭诉。
庶子庶女过得比嫡子嫡女还要体面,说出去怕是也得被人嗤笑。
但若是正常人家,庶子的地位可要比嫡子低不少,华兰如今就担心这个问题。
坐到床上,华兰放下圆形团扇。
翠蝉是祖母院子里的,彩簪是母亲院子里的,都是她的陪嫁丫鬟。
除此以外,还有自已的院子中的一众女使,都成陪嫁人口入了徐家。
婚房里没有备吃的,但做过新娘子的杨氏知道这新婚当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就事先吩咐女使端一些糕点去砚文斋。
两位身着徐府制服的女使端着两盘糕点,一盘是绿豆糕,一盘是栗子糕。
“盛大娘子,吃一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两位女使没有进院子,端着盘子在屋外轻声唤道。
翠蝉和彩簪两人连忙走了出去,接过盘子。
彩簪仔细打量着两位女使,长得不差,姿色比自已与翠蝉姐姐都要好一些,头上还戴着彩带做成的饰品。
“谢过两位姐姐。”
翠蝉接过盘子,笑着说道。
两位女使笑了笑,“两位客气了,日后我们得一起服侍二公子与大娘子。”
这两位女使都是徐章谦院子里的女使。
徐章谦前后一共有五位贴身女使,其中有两位姿色着实不错的女使被杨氏抬成通房。
两位女使送完糕点,就回到自已岗位上。
次间里,见到院子中的女使的彩簪升起一股危机感,提醒道:“姑娘,这徐府的女使姿色不差,咱是不是该防着一点?”
翠蝉皱着眉,轻轻拽了拽彩簪的胳膊,以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今日可是姑娘大喜的日子。”
哪有在新婚之日说这些的?
华兰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