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寿安堂里出来,王大娘子回到自已的葳蕤轩。
“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她是不管华儿的婚事了?华儿可是被老太太带大的!”
王大娘子恨恨地骂道:“那个林栖阁的贱人,害我成了整个扬州的笑话!
盛家一个书香门第,居然。。。居然干得出宠妻灭妾的荒唐事来,母亲当时真是看错了人,居然把我嫁到这来。”
刘妈妈拍了拍王大娘子的胸脯,“大娘子,少说两句,别让主君听到了。”
“我怕他?我父亲可是配享太庙!
他盛紘要是没有我娘家故旧提携,能有今日?”
王大娘子嗤一声。
刘妈妈赶忙劝道:“大娘子,这话您同我说以一说就罢了,可不能说到主君跟前去。”
“什么事不能到我跟前说啊?”
下值的盛紘罕见地回到府里就先来葳蕤轩。
王大娘子提着笑脸,帮盛紘换下官服,叠好递给刘妈妈,“官人,东京的侯府送来了请帖,说是侯府的大姑娘出嫁。
母亲说官人您不好离开,我就寻思着不如我与母亲带着华儿进京,正好帮华儿相看相看婚事。”
“这是个好主意,母亲怎么说?”
王大娘子道:“母亲说让我听官人你的。”
“哦?”
盛紘心中揣测盛老太太此举的原因,思来想去也捉摸不透。
“我去问问母亲。”
“官人,等等我!”
房妈妈站在桌边焚香,“姑娘,您怎么。。。?”
盛老太太无奈地笑了一下,“我那儿子如今有了自已的心思,我现在只要做好我在这个家中该做的事就好了,各司其职,其余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想管了。”
“可大姐儿也是您带大的,要是任由大娘子和主君胡来,我怕。。。”
“素琴,我那儿子是个精明的,必然会给华兰找一个好亲事。
大娘子对华兰那也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若是不好的人家,她是不会同意的。”
房妈妈闻言,知晓姑娘说是这个意思,心中一惊,喜道:“姑娘,您。。您愿意回侯府了?!”
盛老太太看着珠子穿起来的门帘,嘴角微微发颤,脑中闪现出儿时的场景,想到当年为了自已的婚事与父亲争吵,执拗要嫁给老爷,想到。。。。。。
“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房妈妈流着泪,点点头,说话的时候带着颤音,“姑娘,您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盛老太太拿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笑道:“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可别哭了,要多笑笑。”
这时,守在门帘外的女使禀报道:“主君和大娘子到了。”
房妈妈擦去眼角的泪水,站在盛老太太身侧。
盛老太太侧坐在垫子上,“紘儿来了,坐吧。”
盛紘露出标志性的小酒窝,坐到椅子上,王大娘子坐在他的下边。
“母亲,儿子得知了侯府请帖的事,不知母亲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笑了笑,如今做了这个决定,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下来,“我已经决定好了,陪大娘子去一趟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