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苟,九门中排行第五,平时喜欢养一些动物什么的。”
吴苟侧身将张海和让进院子,脸上堆着和善的笑,“小哥,快请进。”
张海和没想到他就是狗五爷,难怪养出来的狗都这么通人性。
他跨过门槛,原本此起彼伏的犬吠声突然戛然而止,十几条精壮的猎犬齐刷刷退到墙角,有几只甚至夹起了尾巴。
吴苟眼角一跳,心想这些可是跟着他下过墓的狗,连血尸都不怕,此刻却像见了阎王似的。
“让你见笑了。”
吴苟不动声色地引路,青石板小径两侧的狗舍里,一双双发亮的眼睛在暗处闪烁。
他故意带着张海和绕过最凶悍的那条黑背,那畜生昨天还咬断过偷狗贼的手腕,此刻却把脑袋埋在前爪里,浑身发抖。
张海和跟着他转过影壁,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母犬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见到小白狗,它立刻扑上来,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吴苟蹲下身,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大花,你瞧瞧谁来了?”
母犬湿润的鼻子轻轻碰了碰幼崽,嗅了嗅味道,突然警惕地抬头看向张海和。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它非但没有吠叫,反而慢慢趴伏下来,做了个臣服的姿势。
吴苟抚摸着母犬的手微微一顿,这狗是他从西藏带回来的獒犬后代,当年连狼群都敢正面硬刚,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前儿个这小家伙突然没了踪影。”
吴苟挠着母犬的下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大花正在哺乳期,急得两天没吃东西。”
说话间,他暗暗用余光扫过张海和垂在身侧的手,张海和的手指与其他人不同,特别是中间那两根手指奇长,让他猛然想到一个东西——发丘指。
张海和轻声讲述起发现小白狗的经过:他在菜市场买菜,听到小狗的叫声,于是便把它买了下来。
“西城卖狗肉的老王八?”
吴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从墙角抄起根带铁钩的驯犬棍,“手都伸到我这来了。”
“那人现在应该还在菜市场”
张海和状似无意的补充,“我买的时候他应该没有起疑。”
这时,母犬突然叼来一只肥硕的野兔,轻轻放在张海和脚边。
吴苟盯着那只肥硕的野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大花,倒是比我还懂待客之道。”
他弯腰捡起野兔,顺手掂了掂份量,“小哥今晚就别走了,尝尝我炖的兔肉,配上陈年花雕,也算谢你救狗之恩。”
张海和刚要推辞,却见吴苟已经麻利地拎着兔子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哼着小调,院子里那些原本瑟缩的猎犬见他走了,竟都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嗅着他的裤脚,尾巴轻轻摇晃。
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香气,吴苟在里面一边剁着姜块,一边透过窗棂观察院中的年轻人。
张海和正蹲在狗舍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每只狗的头顶,吴苟见到那些平日凶悍的畜生此刻温顺得像绵羊,最奇怪的是,那只总爱咬人的罗威纳竟然翻出肚皮,任他揉搓。
不是,这些狗还搞区别待遇?想他平时对他们这么好,也不见他们这么乖巧。
“有意思…”
吴苟眯起眼睛,刀锋在砧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他注意到张海和腰间挂着个青铜令牌,随着动作上面偶尔露出特殊的纹路,像极了老九门秘档里记载的张家信物。
酒过三巡,吴苟故意将话题引向古董收藏。
张海和夹了块兔肉,轻描淡写地说:“我对这些不太懂,倒是想向五爷你寻求养鸡之法。”
他看出狗五爷想试探他的身份,不过他暂时不方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