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丈正蹲在垄间除虫,他的灵锄起落间精准挑飞藏在稻叶背面的噬灵甲虫。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
"
打听到了些什么?"
听林棣臻说完坊市见闻,老人握着锄柄的手却顿了顿,在松软的灵土里犁出三寸深的沟痕。
"
金火相生,最利攻伐。
"
陈老丈直起佝偻的背,浑浊的眼珠盯着叶家方向小楼聚灵阵蒸腾起来的灵气云,
"
但水火难容啊……"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因为炼丹造成的多处狰狞的灼痕,
"
原本四家这些年的和平安稳局面就有些摇摇欲坠,如今叶家这是要破局,其他三家岂会坐视?"
“只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林棣臻心头猛地揪紧。
他想起坊市说书人常讲的那句:"
筑基大修,日行数千里,移山填海"
,
这句话此刻化作千斤巨石压在胸口。
灵田里的灵米随风轻摆,再过七日就能换到那些下品灵石,可若时局生变……
“这些日子多炼制一些那辟谷丹。”
陈老丈突然开口,药锄"
当"
地敲在田埂青石上,
"
记得用我教你的冷萃法,药效能多存半个月。
"
老人弯腰抓起把黑土搓了搓,混着灵气的土壤从指缝簌簌而落,
"
等你灵米收割后,把那三亩田全种上止血草。
应该是能小挣一笔。
"
远处层峦叠嶂间,那坊市最高楼的鎏金屋脊在云海中若隐若现。
林棣臻摸着丹炉上尚未冷却的赤铜补痕,突然觉得这方寸之间的灵田,竟比那云雾中的楼阁更会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