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铁锈味掠过城墙,士卒们的脚步声震得青砖簌簌落灰,十万多士卒们披着甲按照林棣臻的布置行动:
封锁的封锁,探查的探查,甲胄在街巷间织成银灰色的网。
林棣臻立于城楼飞檐之下,指尖抚过腰间在火把照耀下流转微光的蟠龙剑,目之所及处全是满城交错的士卒们,他凝重的表情忽然一松————
这名魔修应该实力一般,还在练气层次,并未突破到筑基期。
毕竟,他这般让凡人士卒大肆布置与探查,他居然没有直接恼怒的屠杀众人,应该是也没有把握拿下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布防,实则暗暗将各处都布下士卒,一名士卒与一名士卒之间肉眼都能看到,随着士卒们逐渐向内城增加,除非那名魔修不在杀人而是遁地到地下不出来了,不然那名魔修能活动的范围只会越来越小。
所以林棣臻早就准备好今晚一夜都不睡,跟这魔修耗一耗。
他不信那魔修能有实力一直潜在地下,
有那么多的灵气法力,他又何必像如今这般东躲西藏。
…………
厉无咎每踏出一步,都如同困兽踏入新的牢笼。
在魔气的影响下,他越发急躁,踪迹也愈发凌乱。
厉无咎的杀戮总带着暴戾的仓促。
城西铁匠铺的血案余温未散,城西另一处的药庐里又传来孩童凄厉的哭喊声。
……
林棣臻的剑穗扫过焦黑的地面,在残垣断壁间拾起半片沾血的符箓。
符纸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咒文,却已被他以指尖剑气绞成齑粉。
"
看来这位道友有些着急了。
"
就在林棣臻正准备就着牛油灯再翻看城防图布置一番时,一名士卒急急忙忙的被人领来。
“启禀殿下!
又发现一处踪迹!
柳树巷第七户人家昨夜门窗完好,如今挨个询问到他家时却无人回应,破门而入,堂中却只留着七滩黑血!”
浑身甲胄的伍长单膝跪地,头盔阴影里的面容满是惊惶,
“居然还有黑血,不对劲!
事不宜迟,抓紧带路!”
夜雾裹着潮气漫过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