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忠阳离开时,照旧要带走秋田晒的干菜,又说他年前如果没来,年后定然再来看妹妹。
陈实和秋田刚将人送至门口,就遇到匆匆跑上来的桃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桃花,出啥事了,你这么急?”
秋田急着问一句。
“没事,我听说有毛驴,想过来看一眼。”
有陈实在,还有陌生人在,桃花不太放得开,不过她是真没有见过毛驴。
“爹,婶子。”
桃花不知道该把陌生人叫什么,便不再张口。
“哥,这是我女儿,桃花,”
陈实主动说道:“桃花,叫大舅。”
桃花乖乖叫了一句大舅,便与虎子一起围着毛驴打转。
曹忠阳离去后,桃花心中还是不明白,同样是舅舅,看她爹对这个舅舅挺好的,为啥阿婆说她爹不喜欢她外公和舅舅呢?
秋田每日在砖瓦场忙活半天,半日在菜地忙或外出采些草药。
那日,秋田带着虎子和桃花刚采完村子里的桑叶,来到砖瓦场时,里面有人在买瓦。
走进去一看,是村里的张山远和他家的婆娘绍氏。
当初秋田怼过绍氏,不过这事过了这么久,她早没记在心上,不料绍氏看她一来,脸色就十分难看,冷言冷语道:“哼,当初还说什么一辈子不改嫁,可还不是一样耐不住寂寞?”
张山远家翻了屋顶差了些瓦,便拉着板车来买,装了三百片瓦上板车正与陈实讨价还价。
陈实说三百片瓦少收他十个铜板,让他付二百九十文钱。
张山远只想给二百八十个,正想如何跟陈实拉近些关系,不想站在板车边的绍氏一句话就让陈实立马变了脸,完全没了谈的余地。
“不能再少,不要就把瓦都给卸下来,损坏一片赔一片的钱。”
陈实说完就过去将虎子抱在怀里,不再理张山远。
张山远也知道是自家婆娘说话不中听坏了事,不情不愿地将钱递了过去,对着自家婆娘骂了一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山远两口子已经走远,陈实走到秋田跟前:“秋儿,不用理她。”
秋田对陈实笑了笑:“下次赶集,我把今日摘的桑叶拿去卖了,顺便买些布料回来,该做过年的衣裳了。”
“嗯,一人做一套新衣,”
陈实也安排起事情来:“再买一些肉回来,做一些腊肉。”
“好。”
绍氏的话秋田并不怎么上心,村里关于她的流言从吴兆永死后就没有断过,曾经有些话说得更难听,她早就习惯了。
“秋儿,这几天又收了好几窑瓦的定金,年前年后我尽量赶出来,只是我们新院的砖瓦就要安排在年后做了,做好后才能修新房。”
“好,有人来买瓦,自然得以人家优先,上门的生意不能拒,忙不过来我们自已的延后些。”
“嗯,忙得过来。”
陈实自信满满,最近,又收了几家的定金,日子过得顺畅,他看上去有些意气风发。
凤溪村的白宗富家这些日子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两个村离得又不远,陈实从扬州回来,又开起了砖瓦场的事情早就传了过去,听说他往扬州走的那一趟也挣了钱。
白宗富感叹自家女儿命不好,她一死陈实就发了家。
几天前,白红梅以怀孕之名回娘家小住,天天在白家念叨陈实砖瓦场的事情,当然还有陈实与寡妇秋田打得火热的事情。
白宗富一听直觉不对,感觉小女儿都嫁给陈泉一年了,咋心思还没有断,这可不行。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有空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陈家老二。
他书读得好,以后中了秀才你家门第都会不一样,如果再中个举人之类的,家里的田地不用交税不说,还可以当官,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老爷了。”
白宗富虽然将女儿训了一回,自已心中还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