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那天上午,有风,天气比较凉爽,秋田带着虎子也来到大柳树下玩。
虎子已经七个月,坐在小推车里不怎么老实。
那小推车其实就是一个竹编的小椅子,四周都围了起来,后面有一个推手,椅子脚下装了几个小轮子,是曹忠阳在城里买的一个旧货。
虎子已经长出几颗小牙,长得白白壮壮的,看到陌生人也不认生,见人就咿咿呀呀的,路人看见都喜欢逗他几句。
秋田正与梁婶子说着虎子的日常,就看到张大奎往村外跑。
“大奎哥,怎么了?”
“娘要生了,姚婶子去凤溪村了,我去找她。”
张大奎说完就跑远了。
秋田就想立马过去看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张家现在有没有其他人看着,带着虎子过去好像又不太合适?
“你快先去看一看,想来是没这么快的,虎子放这里我给你看着。”
梁婶子知道秋田急。
“谢谢婶子,”
秋田转身就跑远。
等她到张家院子里时,里正家的王婶子带着几个张家的婶子都在,罗氏哼哼唧唧的,看上去痛得并不厉害,应该离生还早。
里正家的婶子王氏对秋田说:“秋儿,放心,你回去带虎子,我们这里人忙得过来,你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一眼就是。”
秋田点点头,又站了一会儿才走。
大柳树下梁婶子带娃很仔细,时刻注意着有没有黑蚊子叮虎子,秋田才走一会儿,她就虎子从小推车里抱出把尿。
“这虎子娘还真是讲究,那家小孩子不都是穿着开裆裤,虎子这么小就穿起连裆裤了,这不是多事?”
旁边一个妇人看着梁婶子给虎子把尿还得脱一回裤子,忍不住埋怨一句。
梁婶子并不理那人,只轻轻一笑。
虎子被把惯了尿,梁婶抱起来一把他就拉,一股水柱飙出好远。
坐在梁婶子对面的一个老婆子笑着打趣:“这虎子长得壮实,这雀雀儿也长得又大又俊,尿得还远,将来是个有能耐的。”
梁婶子笑着骂一句:“你真是个老不死的,这话也说得?”
周围闲坐的妇人们也跟着一阵哄笑。
李氏也抬眼看地去,看到虎子大腿根处有一块深红色,问道:“是不是没洗好,还是说穿连裆裤给捂狠了,都给骚红了。”
“不是,秋儿带虎子很干净,总是给他洗,那块红色的是胎记,生下来就有。”
“哈,那是打上了印记,丢了都不怕找不到。”
旁边又有妇人打趣道。
“咋会丢?”
梁婶子不满那妇人口不择言。
她知道秋田带虎子是最细心的,她为何给虎子穿连裆裤,就是因为虎子有块胎记,怕知道的人多了,等虎子长大了还打趣,让虎子不好意思。
李氏却走到跟前,扒开虎子的腿看,看完感觉自已做得有些过,才讪讪地来一句:“真是胎记。”
“还会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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