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被骂感觉很无辜,看到二嫂林玉莲站在房门口对着她笑,对着自已的娘做了鬼脸又去了灶房,她得赶紧做午饭了,不然又得被娘骂。
去年二嫂嫁进来,做事勤快她偷了不少懒,谁知才半年二嫂有了孩子,灶房的事情又全部落在她头上。
二嫂怀孕后,她娘李氏不准二嫂再进灶房,说陈林一个女子家,都要嫁人了,灶房里的事情还做不好,以后嫁出去定要看老人婆的脸色,要她这最后半年天天炼。
陈实父子几个快吃饭时才回来,个个晒得一脸红,满脸的汗水。
李氏忙着给打水,往水里加了一瓢热水,说天热不要洗冷水,容易中暑。
陈林在堂屋喊一句:“吃饭了。”
众人还没有进去,就又听到李氏在问陈林:“哪家要办喜事,要来借锅?”
原来是陈林端着一大盆稀饭在分,结果一不小心把几碗装得太满,有些溢了出来,又引来李氏的训斥。
上了饭桌,陈实没有看到桃花,才问一句去哪里了?
李氏抱怨一句:“没回来,可能又去她小姨那边了。”
陈实皱了皱眉,他自然听说白红梅嫁给了陈泉,总感觉这事怪怪的,他记得陈泉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只会老实地种田,咋就被白家看中呢?
“听说陈洋在镇上的私塾读书,很得夫子的夸赞,说有秀才之才。”
李氏这一句话,好像与桃花的小姨完全无关。
陈实一听就明白了,白家是看中了陈洋,陈洋是陈泉的二弟,年纪还小,好像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常年在外,并没有怎么关注过陈洋。
按白宗富那个尿性,说不定心中是想定下陈洋,可能事情没能办成,最后就选择了陈洋的哥哥陈泉,他这路径够迂回曲折的啊。
陈宝贵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别人在说什么,饭还没有吃完,就对陈实道:“先睡一会儿,起来我们再去里正家问问这事,如果真要干,就先打听清楚,就趁着这段时间不太忙,把窑先挖好,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起来,秋收后就好开工。”
秋田不知道陈实去了哪里,他的包袱扔在她这里,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个荷包里装着些散银子。
看到他把脏衣服也丢在她这里,洗都没洗,看来如今脸皮厚了,她真想给他扔出去。
往后院去喂鸡,又看到他头天爬墙的梯子也还在她后院里,真想给砍了烧柴。
等他来了,她一定要好好跟他说清楚,不许他没有底线的赖在她这里。
上午秋田先是一边带着虎子,一边洗衣裳,忙得像打仗一样。
小家伙大了不愿天天背着,就将他放在一个簸箕里坐着,放几样玩的东西让他玩,却还是要不错眼的看着他。
晾好衣服,直到把虎子哄睡才往菜园里去忙活了一阵,又扯了些草丢进鸡圈。
下午睡午觉起来,已是申时末,太阳却还老高,便背着虎子往河边的田埂处走了一圈,扯了半篮子过路黄和夏枯草。
往家走时,就把早已不情愿的虎子放下来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提着篮子,经过村里时,就想着去看一眼罗氏。
来到张铁匠家,院子里有人说话,正是陈实的娘李氏从院子里出来,里正家的王氏与她一道,看样子李氏是来送月米的。
送月米来的都是妇道人家,张铁匠不好打交道,应该是请来了王氏帮着招呼。
“哟,秋儿来了,快进去,你娘正说你今天怎么还没来?”
秋田对着二人叫声婶子,就往罗氏屋里去。
“虎子长得可真好。”
陈实的娘笑着赞一句。
“那可不?秋儿真能干,以前说这个能干那个能干,如今看来她才是最能干的,一个人挣生活,还将虎子喂得这样好,一有机会就来帮她娘,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秋田听着二人的话,脚步更快了些。
罗氏正在给孩子喂奶,嘴里哼着:“我们狗蛋可真乖。”
“娘,取名字了?”
秋田一边问着,一边抱着虎子,让他看小叔叔吃奶。
虎子自已小,对更小的孩子很是好奇,想伸手去抓,眼看就要抓到又被他娘轻而易举地按了回来。
“哪用特别取名,你还不知道你张叔,名字不都是现有的吗?只是具体是张几奎还没有定,有可能是张小奎。”
张铁匠与里正两兄弟的孩子,都是以张几奎来取名的,中间那个字具体是几,就要看孩子在家里的排行了。
“大奎的小名不是叫狗毛吗?你张叔就说这个叫狗蛋,一点也没有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