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和二姐第一次赶集卖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赶集回来时你娘已经摔下了山坡。”
陈田如今也才十五岁,情绪有些激动。
在场的众人知道陈田没有说谎,那么这事就是有人故意误导桃花。
“桃花,是谁告诉你的?”
陈实再次发问,众人也都看向桃花。
桃花人虽小,但还是听明白了小叔刚才那些话,只时此时她心里更加害怕,甚至有些哆哆嗦嗦,见阿婆与爷爷也没再护着她的意思,心里再也抗不住。
“是小姨说的,是小姨说的。”
“她啥时候告诉你的?”
“今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她,她跟我说的,她说虎子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早就死了,与我娘一起死的,我娘从山坡上滚下来,是虎子娘推的。”
陈实再不问什么,转身去了放农具的屋子,拿出一把锄头就往外走。
其他的人见此立即跟上,只余林玉莲抱着杏花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互相看着,还有跑了半夜的骡子。
陈实拿着锄头大步走到陈宝新家的院子,大力地拍着院门,陈家其他人也到了,这动静不小,引得村子里一片骚动,各家的狗狂吠不止,引得那些没有睡实的人都起来看看是咋回事。
陈宝新家的院门是陈泉打开的,看到门外站着的陈实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陈实手拿一把锄头,好像要来挖他家祖坟一样,立即清醒了过来:“石头哥,有啥事?”
说来陈泉和陈实算是连襟,在益山县叫老挑,可白红梅嫁给陈泉的时候,白腊梅已经死去几年,陈实与白家的关系早就破裂,所以自白红梅嫁过来后,陈泉与陈实不说是仇人,关系是相当生分的。
“把白红梅叫出来,问问她一张嘴为啥要跟桃花瞎说?”
白红梅虽然不喜陈泉,但陈泉一向是十分维护她的,此时见陈实如此无礼,态度也是十分强硬,站在门口一步也不退让。
“大半夜的,石头哥半夜来找我妇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算咋回事?我家的院子难道是你想闯就闯的?”
“你叫她出来说清楚,为啥要跟桃花胡说八道?”
陈实的话刚说完,跟过来的李氏见陈泉堵在门口态度强硬便嚷嚷着:“你快叫她出来,不然,我就将她的丑事抖开。”
此时陈宝新和婆娘王氏来到院门口,见陈宝贵一家不分青红皂白的半夜打上门来,自然也生气得很。
尤其是陈宝新,自从次子陈洋中了童生之后,他在村里极其有脸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坦荡荡的样子。
“抖,有什么事你尽管抖,我倒要看看有啥丑事可抖,难道我一家就怕了你一家不成?”
陈宝新也是气极,认为自家没有啥丑事可抖,这些人半夜闹上门,不给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也不会罢休。
“她白家当年看大女儿死了,又想把小女儿嫁到我家来,被我家陈实一口拒绝,后来又把女儿嫁到你家,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李氏见陈宝新态度强硬,就先跳了出来扯出过往的事,想先羞辱白红梅一番。
当她听说桃花是受了白红梅的戳窜,心里那股气就一直憋着,不吐不快。
“本来她嫁了你家也没啥,反正我们与白家已经不来往,可她三番五次的把桃花哄走,今天她居然跟桃花说,当年白腊梅从山坡上滚下来是秋田推的。
她这么挑拨是存了啥心思?”
“当年白腊梅出事的时候,我家陈燕与秋田一起在赶集卖鸡蛋去了,根本不在村里。
她这样无中生有,是想干啥?是不甘心嫁给陈泉吗?昨天我家陈实才成亲,今天她就开始挑拨,是自家男人喂不饱她,还想骚别家的男人不成?”
“真是耐不住要骚的话,这村里的男人多得是?我敲锣打鼓帮她宣传一番,不用她谢。”
农村妇人真正撒起泼来,是啥话都骂得出口,李氏是撕破了脸完全不给别人留面子。
此时,陈宝新院子外围观的人已经很多,大家听着都窃窃私语,有人说一直看到白红梅跟桃花在一起,原以为是小姨怕桃花受委屈,多照顾着些,不想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李氏所说的事,陈宝新家的人根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白红梅跟桃花在一起的时间居多,为此陈宝新的婆娘王氏还很不满,警告过桃花。
但是陈宝新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尤其王氏是个非常冷静的妇人,李氏骂了半天她都不急,还结合村里下午的传言分析了一回。
“李婆娘,你这样气急败坏,口里吐粪,是不是你们没有将桃花教好,惹出了啥大祸,故意说谎把事情就往她小姨头上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