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团结屯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有种你弄死我看看?!”
李建业不再看他。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他重新迈开步子,朝着白雪皑皑的山林走去。
刘二蛋看着李建业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
“拽什么拽!”
“背把破弓,还真以为自已是个猎户了?”
“我看你能逮到个啥!”
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这大冷天的,山上指不定有熊瞎子、饿疯了的老虎,说不定李建业刚上去就让野兽给叼走吃了。
想到这里,刘二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李建业家的方向。
他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
“如果你也死了,你家就那洋妞一个人了。”
“嘿嘿,到时候,老子正好去你家,好好跟洋寡妇探讨一下人生……”
……
长白山。
李建业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走进了山林。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脚下踩雪发出的“咯吱”
声。
这里的天地,仿佛只剩下黑白两色,黑的是裸露的树干,白的是无垠的积雪。
原始的山林里透出着一股森然,却也蕴藏着无尽的生机。
李建业没有贸然深入。
目光在雪地上仔细搜寻。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雪地中的一处。
雪地上,一排小巧玲珑的梅花脚印,清晰地延伸向林子深处。
是雪地里的小画家——雪兔。
李建业精神一振。
他放轻了脚步,顺着那串脚印,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前方的雪地豁然开朗。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耳朵尖带着点灰色的兔子,正蹲在一棵枯树根下,警惕地啃食着什么。
它的身体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若非那对时不时抖动一下的长耳朵,极难发现。
李建业停下脚步,缓缓摘下背上的长弓。
挂弦,搭箭。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个浸淫箭术数十年的老猎手。
弓弦被慢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