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从雪场回到酒店,到她和梁靖森的房间收拾行李。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有的习惯不太好,比如生活用品混淆在一起,现在要到他的柜子里找东西。
她昨天不舒服,没化妆,带来度假的饰品装在一个盒子里,记得就放在里面。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在一件黑色衬衣下看到陌生的实木表盒。
她觉得这东西好熟悉,好像在哥哥的房间看到过。
怀着好奇的心打开,她在钢琴烤漆木般的盒子里看到一串英文:PATEKPHILIPPE。
她知道这个牌子的表,但她没有买过。
因为靠她自已的钱,她买得很吃力,如果靠家里,她又觉得自已的消费水平过高。
但梁靖森不一样,他随便买。
裴玉细细看那块表,表壳是色调柔美的玫瑰金,表圈镶嵌着有雕刻的方形钻石,表盘乳白色,看着很像棋盘格,款式真的奢华又大气。
这是块女表。
但他们从京市到香港,又到法国,他都没有拿出来,估计也不是给她买的。
或者送家人,或者送其他女人,肯定不会是她。
都说别看爱不爱,看钱花哪里,但她的自知之明告诉她,梁靖森不会给她花这么多钱。
想着,裴玉唇角掀起一抹苦笑,把盒子关上,谨慎地放回原处。
她只拿她自已的东西,装好封箱,连招呼都没再和他们打,坐车去机场。
坐在餐厅,梁靖森脸色平静,什么都没说。
是在程嘉定突然打趣他把裴玉气回国开始的,他神情有了波澜,对方说一句他和裴玉,他就用像是看上他女朋友的话术回击。
闹到最后,玩笑话谁都说不出来。
梁靖森累了,也不再闹,言明他和云浅只是朋友。
如果他们是两条航线,那么从未相交。
他只是不喜欢,程嘉定用他感情生活做玩笑,那么他就用同样的方式反击,对方照样也是受不了。
大家都一样。
回到酒店,梁靖森收拾行李,突然注意到柜子里的手表盒子。
那是他在香港和朋友吃饭后买的,按照外婆的意思,是他准备送给裴玉的礼物。
但这两天她身体一直不好,他找不到合适送出去的机会。
光是想想他莫名其妙送礼物的画面,就让他尴尬得无地自容。
会显得他很蠢。
裴玉的订票信息还在他手机里。
梁靖森看着,点进订票软件,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再等下一班。
兜兜转转,他回国已经是第三天。
回到家,里面冷冷清清,曾经他一进门就跑过来的女人不在,也没有叽叽喳喳说话的热闹声音,只有他满身的疲惫,和一颗无力的心。
梁靖森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裴玉又住过的痕迹。
他突然想到,裴玉离开雪场时发红的眼圈和匆匆的脚步。
是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她说的分开,不是闹剧。
他们本身就没正式确定关系,现在结束,也不需要把话说清楚。
梁靖森点开她的微信,最终又把手机灭屏。
裴家。
一家四口少了裴玉,都在楼下餐厅吃饭,刚从公司回来的裴润关心妹妹:“她最近怎么了?昨天就没见她下来吃饭。”
孟知:“她说胃不舒服,中午喝了点粥就睡了,刚刚我去看,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