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芊歌亦是兀地一下扑向刘老夫人,哭嚎起来:“祖母,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都是芊歌不好,惹得您旧疾发作……”
云霁身姿挺拔,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他们演戏。
刘老夫人装了半晌,却见她毫无反应,终是忍不住指着她怒骂:“云霁,你是想气死我这个祖母吗?”
云霁默默地垂下眼帘。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介意马上为刘老夫人披麻戴孝,尽一尽孙女之责。
不过很可惜,刘老夫人一向身子骨硬朗,短时间内还……死不了呢!
“祖母说的是。”
云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唰”
地一下跪倒在地。
她这一跪,惊天动地,将云仲礼都吓得眉头紧皱。
刘老夫人紧绷着脸,沉声质问:“云霁,你这是要做什么?”
“桩桩件件都是我做得不对,所以……”
云霁抬眼,凤眸直勾勾地闯入刘老夫人的视线,说得直白:“我甘愿认罪受罚,还请祖母降罪于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她不主动认罪,刘夫人、云仲礼、李氏、云芊歌他们这一大家子人,总会使尽一切手段逼她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与其那样的话,她倒还不如将主动权握在自已手中,以“戴罪”
之身光明正大地离京几日!
她主动认罪的态度完全出乎了刘老夫人的预料。
漱玉堂里一片死寂,静得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见他们不语,云霁再次主动开口:“这些时日,是我辜负了叔母的信任,没能掌好府上的大小内务,我愿将掌家的对牌钥匙,连同府上的所有账册,重新交给叔母保管。”
啊?!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错愕的神情。
他们没听错吧?
云霁竟然主动愿意交出她费尽心机夺走的掌家权?
尤其是云仲礼和李氏,夫妇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不解。
那云霁这几日大费周章地闹了一出又一出的是非,害得他们在京城遭受了无数非议,毁了他们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为的都是哪般?
云霁给了他们答案。
她做出一副悔恨的模样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