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的病———
李婉儿的咳嗽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起初只是偶尔的几声,后来渐渐成了撕心裂肺的痼疾。
医生说是肺纤维化,程父动用关系请了最好的专家,药一盒一盒地往家里送,可她的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苍白。
小鹿每周都会回地质大院看她。
某个深秋的傍晚,她推开家门,看见母亲抱着琵琶,指尖虚虚地搭在琴弦上,却没有如往常般流畅的拨弄。
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瘦削的肩头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割裂开来。
"
妈。
"
小鹿轻声唤她。
李婉儿回过头,笑了笑:"
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散在风里。
小鹿走过去,发现座位旁放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李婉儿站在评弹团的舞台上,身旁是鹿爸,他手里拿着地质锤,笑得灿烂。
照片边缘,有一道被反复摩挲的痕迹。
———程父的困境———
程父这几年的仕途并不顺遂。
先是滇西矿区的旧账被人翻出来质疑,再是亲手提拔的下属接连出事,最近甚至传出了他可能提前退休的风声。
某天深夜,小鹿偶然听见他在书房摔东西,对着电话低吼:"
查!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
她轻轻走开,没有停留。
———素秋的婚姻———
素秋结婚了,和一个叫顾淮安的男人。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亲近的亲友。
小鹿站在台下,看着素秋穿着简约的白色旗袍,挽着顾淮安的手臂走向牧师。
顾淮安是个大学教授,温文尔雅,说话时声音沉稳有力,和素秋站在一起,像一幅精心构图的水墨画。
所有人都说他们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小鹿望着他们,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让素秋不像“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