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小鹿辞职信一甩,连夜收拾行李逃回临川。
叮~
凌晨三点的酒店走廊空无一人,电梯下行的数字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
小鹿死死攥着行李箱拉杆,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稳住自已狂跳的心脏。
监控镜头俯拍的角度里,她单薄的背影被拉得很长,马尾辫随着急促的步伐左右摆动,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在夜色中仓皇逃窜。
28楼的总统套房里,程砚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突然映出一道冷光。
他放下酒杯,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监控画面里那个熟悉的逃跑姿势,让他无意识地转动起左手无名指的银戒。
书桌上摊开的项目企划书底下,露出一角泛黄的照片边缘。
他轻轻抽出来,照片上十六岁的少女站在紫藤花架下,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肩头洒下细碎的光斑。
那天的风也是这样扬起她的发尾,而她转身逃跑时,校服衣摆也像现在这样,划出一道惊慌的弧线。
"
程先生,"
酒店经理的声音透着犹豫,"
鹿小姐刚刚离开了。
"
他垂眸看着经理发来的监控截图。
"
知道了。
"
他挂断电话,指节在檀木桌面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书桌第三个抽屉滑开时带起细微的风,惊动了躺在里面的摩挲的有点泛白的靛蓝色手帕——帕角歪歪扭扭绣着只小鹿,针脚稚嫩得像是随时会散开。
落地窗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
跑得还是这么快。
"
真是只……令人头疼的小鹿。
程砚刚将酒店经理的电话挂断,手机屏幕便再度亮起,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
舅舅。
"
他声音沉静,目光却落在抽屉里那条泛白的靛蓝手帕上——帕面泛着陈旧的黄渍,几处褐色的痕迹像是永远洗不去的锈。
"
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