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今天又来了。
"
素秋轻声道。
小鹿的指尖一顿。
"
在巷口站了很久,"
素秋的视线落在书页上,"
问我你最近……睡得好不好。
"
“小鹿,砚哥很担心你。”
小鹿猛地攥紧糖纸,脆弱的纸张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那天梧桐树下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程砚俯身时垂落的额发,素秋发间缠绕在他纽扣上的银丝,还有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到她的脚下,将她绊住。
细细想来,程砚对秋秋,确实总是温柔的。
素秋温柔、聪慧、永远得体,不像她,只会闹脾气、摔东西、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脏就像被细密的针扎过,疼得她眼眶发烫。
她忽然站起身,糖纸从指缝飘落:"
我回去了。
"
素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少女心事就是这样,像一场无人知晓的雨季,潮湿、朦胧、不讲道理。
她抓起书包往外冲,却在门口撞进一个带着松墨香的怀抱。
程砚扶住她肩膀,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圈上:"
躲我?"
小鹿突然觉得委屈。
这委屈来得莫名其妙,像是小时候被抢了最后一块松子糖,又像是发现最爱的凤仙花被人连根拔起。
她猛地推开他:"
你管我!
你以为你真是我哥哥吗!
?我妈还没和你爸结婚呢!
——唔"
程砚突然捏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
这个动作太逾矩,惊得素秋手中的《营造法式》啪嗒落地。
"
记住,"
他低头逼近,呼吸灼热地扑在她鼻尖,"
我永远不会叫你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