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盖着白布的人就被推了出来。
耳边南文齐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一刻仿佛都变成了一条直线,南知言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块白布。
几乎呼吸不上来,她僵硬地走了过去,抖着手慢慢揭开了那块白布。
女人形容枯槁的脸出现在眼前,但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生机。
“妈。”
南知言轻声唤了一句,似乎是想把女人唤醒,泪水混合着额头上的血水一并落下。
甚至浸染了那双琉璃似的双眼,仿佛下一瞬,就会碎裂开来。
“塔兰小姐,您节哀。”
眼见南知言这副模样,一旁的医护们都有些不忍,出声安慰了一句。
“不要睡好吗?”
擦去脸上的血泪,南知言像是魔怔了一般,轻轻俯下身,倚偎在了云挽月颈旁,但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您明明答应过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妈,我求求您,醒一醒好不好?”
绝望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样子,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决堤而出。
克制不住的哭声让周围的人更是纷纷垂下了头,但他们不能任由南知言抱着一具尸体。
他们也必须先把尸体,送去冷藏室。
“塔兰小姐,请您别这样,夫人她,不会再醒过来了。”
仿佛没听见旁人的声音,南知言握紧云挽月早就失去了温度的手。
妄图以自已的体温捂热,好像这样做,就能证明云挽月没有死一般。
但南知言还是没能成功,因为不止体温,逐渐僵硬的手指,也在告诉着南知言残酷的事实。
被医护拉开的那一瞬间,南知言背靠着墙,无力地滑落了下去。
“阿言!”
林之桁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空无一人的长廊尽头,孤零零地蹲在墙角,像是被世界抛弃了的南知言。
在跃迁点没等到南知言的时候,林之桁就有些不安,直到从那个叫露露的女生口中,听见了南知言母亲出事的事。
但他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南知言,单薄的身躯蜷缩在墙角,孤寂破碎的氛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林之桁的心脏。
疼惜无尽蔓延,林之桁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
才发现,南知言一直在颤抖着,埋在双腿间的低泣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攥的生疼。
“阿言。”
林之桁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知言。
听见林之桁的声音,南知言缓缓抬起了头。
泪水和血水打湿的发丝黏在脸上,凌乱的黑发和被血色浸染的双眸带来的破碎感惊心动魄。
那双眼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着,茫然和痛苦占据了双眼。
“阿桁,我没有妈妈了。”
林之桁只听见南知言这么说,低头看着南知言已经被自已掐的血肉模糊的手心,眼眶同样迅速红了起来。
他再也克制不住,心疼地将南知言搂进了怀里。
被林之桁抱住的下一瞬,南知言仿佛找到了一个支撑点,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