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要不毙命于那杀手的长剑之下,要不便是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第二剑又是刺了空,剑不曾刺伤我,自然不会染上血,但见那刀疤脸的杀手将长剑一寸寸地收回后便是没了动静。
我屏息静等,却听得他去移棺木的声音,再之后又听得屋外有人大喝一声,“大胆毛贼,胆敢在此鬼鬼祟祟!”
滕一声清喝后,随即便是打斗的声音,自屋内一直缠斗到了外头的小院里,自两人之后一个个增加进来,变成一团混乱。
我呆呆地蹲在原处,在确定自己应该暂时不会有**命危险了后,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倚了箱壁瘫了开来,动了动手指才是发现,如今的手心全是冷汗,而不过短短时间内,怕是我的那件中衣也叫冷汗沁透了。
我知道自己怕死,一直都知道,然而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我竟是这么怕死。
听着外头的缠斗声一直持续了许久,我呆坐在箱内,环住双膝,紧紧的抱着,以此给自己一些安全。
自二姐同南宫旻跳崖死后,在晏国皇宫的这几个月内,每每夜里我便是孤清一人。
一人独自努力着站起来,一人独自望着天空发呆,一人独自坐在冰凉的地上默默垂泪,在晏国的皇宫内,近五月的时间,我似乎流尽了一生的泪,那种苦是从来没有吃过的,那种罪也是从来没有遭受过的,然而最最难受的,最最在乎的,还是那个将这一切带与我的人!
我想过,倘若那时这般对我的人不是灏南,或许我不会那么心痛,倘若那人不是灏南,或许我会在最初便答应了他所说的两年之约,一来,我自己不必活受罪,二来,不过是使些魅惑人的招数,没事冲着他笑笑,他喜欢什么便曲意逢迎,如此一来,地位、权势什么都会有,之后我再趁他放松戒备时偷偷离开,届时,他又能奈我何?
可是,那人毕竟不是别人,因了是他凌灏南,所以我不能!
我又不是冷血之人,小时候的事怎能说忘就忘?
我如何都记得,每每危难之际,是谁最先冲出来替我挡在身前,我如何都记得,每每得了赏赐,是谁最先拿来与我瞧的。
那年雪天我染了风寒,只因一句我想吃西郊春风楼的大肉包,你便冒了风雪前去,虽说你揣在怀中捂着,可因了时间长,因了路途远,到了我跟前时,那肉包还是凉透了,那时毕竟年少,不懂得道理,见包子凉了不如之前吃起来的味美,我便嚷嚷着将那肉包子砸在了你身上,我记得,那时连着母亲都说我不懂事,可唯有你,穿上蓑衣转身便要出去,倘若不是母亲拦着,怕是那春风楼的面点师傅也叫你拉来傅府了。
点点滴滴,你我之间有着十多年的记忆,小时候的事,我不会忘,你的恩你的情,卿儿更是会牢牢记在心中,可即便如此,在你几近疯狂的对待下,为求自保,我依然出言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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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答应两年之约,你只是片刻迟疑,随后便是轻轻笑了笑,你说倘若早些答应,不就无需受那些苦了。
那时,你是这么说的,可是,你的心中当真也是这般想的?
用这种手段将我锁在你的身边,你依然是介意的吧,或许……该说是不齿的吧,然而除此以外,再想不出其他法子的你,终究还是冒着让我憎恶的下场,留住了我。
此生,最宠我的便是你,然而最最狠心待我的依然是你,十几年的感情,那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情,我当真不忍心如此挥手断去,我只愿,这次离开,能让你清楚明白,你的心你的情我通通明白,不是视而不见,也不是不在乎,而是那近乎疯狂的挽留,并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当初,我如此迫切想要离开东宫跟着二姐去祁国,便也是因了你对我的囚禁。
我向往的,一直都是那无拘无束、广袤无垠的天地,皇宫,始终不适合我……
“怎么箱子里边有人!”
一声清喝,喝断我的纷扰思绪,而之后那将我自箱子内拉出来的人,便是让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我怔怔地瞧着他,一时忘了说话。
我认识眼前这人,他便是那群送葬队伍之中的其中一人,听着声音,方才好似便是他说要将那棺木打开了看看可是有少了金子没,只是叫另一个稍稍儒雅的声音制止,倘若此人执意打开棺木,怕是我早在之前便暴露行踪了。
再见此人,却见他盯着我的脸仔细瞧了瞧,随后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大爷的,这太监跟刚刚那贼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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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独倚阑干挽情丝(二十三)第二更
及时更新那人话落,登时便有一群人将我围了起来,手执长剑,剑锋冲我。
“说,你们今晨便是打这金子的主意了,是不是?”背后有人喝我一句,“我说呢,这好端端的马车,怎么就突然往我们这边冲过来,要不是你们存心的,却又是为何?”
一人话落,周围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我于心中大呼倒霉,怎么刚逃出一场劫难,却又是陷入另一场是非之中?
爵那金子于我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可偏是因了这无关紧要的东西,那帮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我无心贪恋那醉人的金子,然而那帮人此时却笃定我为金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