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顿时红了。
学者闭了闭眼,有被这些字丑到。
他将这摞纸重新放好在桌边,对荆缙道:“今日教你第一课——以退为进。”
……
第二天一早,荆缙不用催就自己早早的起来,有些粗乱的自己梳好头发,打开房门。
荆缙:“啊!”
学者背着手,仰起头:“早啊,徒儿。”
荆缙:“……老师,早。”
他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两分,而学者本着一个老师诲人不倦的殷切心情,进行早间三问。
第一问:“若学子欺负你?”
荆缙答曰:“找父皇哭。”
第二问:“若夫子戏耍你?”
荆缙答曰:“找父皇哭。”
第三问:“若妃嫔为难你?”
荆缙答曰:“找父皇哭。”
学者抚掌,满意的点头,道:“你已经学到了精髓。”
荆缙:“……”
学者顿了顿,有了第四问:“你可知为什么要你这样做?”
荆缙诚实的摇摇头。说实话,比起找皇帝哭诉,他更愿意找机会以后报复回去,而不是把自己的难堪摆出来给人看。
学者拿出戒尺,在荆缙戒备的眼神中在他腿上比划了一下。
“你的几位皇兄如何?七皇子又如何?”
荆缙微微蹙眉,不解他的用意。
学者一下轻轻打在他腿上:“你大皇兄母家不显,他及冠后虽在礼部任职,在皇帝眼前却算半个隐形人,除上朝外几乎不进宫。”
“而你二皇兄虽有个母亲在宫里做皇后,也因生辰之便得皇帝偶尔想念,但他更愿意表现出自己的成熟与机智,想要皇帝在立太子的时候,第一个想起他。”
荆缙双眼一亮。
“我没记错的话,另三位皇兄中,三皇兄与二皇兄一样,而且他也快及冠,这些日子和一些官员之子走的很近;四皇兄行事随意,就连国子监内的夫子也对他多有不喜;五皇兄性格莫测,平日里沉默居多。”
学者:“而七皇子最爱去的是太后的寝宫,帝王威严,他一见到皇帝,就怕的不敢说话了。”
荆缙:“可如果我凡事都去找父皇哭诉,父皇不会觉得我软弱吗?”
“你觉得软弱不好吗?”学者面色平淡,仿佛他们在讨论晚间吃什么,“皇帝为什么至今未立太子,为什么南泽王一朝落败,不出几日就被斩首?”
学者:“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一立太子,自己的皇位就再也坐不住;他害怕南泽王惦记自己的皇位,日日夜夜着人在南泽王耳边吹鼓;他更害怕自己还没做够皇帝就死了,连上朝也握着鲛珠。
大皇子或许知道,所以不在皇帝面前多晃,做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而二皇子身为嫡子,可以说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以至于他过于自信,行事大胆。
而三皇子……也许正在盘算着怎么将自己的妹妹嫁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