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凑刚见过祥彦,找出李林宗的信函,班景倩派的衙役就来到了府上。他跟随而去,步入议事厅。
“下官李凑拜见班大人!”李凑向班景倩抱拳作揖。
班景倩急忙迎上来回礼道:“李仓曹。请坐。”
李凑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伯父林宗大人的家僧道航来扬州不到半年,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班景倩深知对面坐着的李凑是不敢得罪的人,他叹口气:“唉,有人举报,我不得不查。请问李大人,林宗大人是否带信给你?”
“是。”李凑从袖里取出信递给班景倩。
班景倩看罢信:“原来东河口的船只,是你派人打造的?”
“是的。”
“大明寺、既济寺的海粮也是你帮助筹办的?”
“是的。”
班景倩懊丧地恨不得捶胸顿足:“哎呀呀!这大胆刁僧,竟敢戏弄本官!”
重新升堂以后,班景倩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他“啪”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厉声喝道:“如海!”
如海声音颤抖:“小僧在此。”
“你这个刁僧,竟敢诬告他人,该当何罪?”
一听此话,如海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无力地争辩着:“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班景倩将信举起:“有李林宗大人的信在此,你还敢狡辩吗?”
如海面如死灰,索性破罐破摔了:“大人在上,容小僧禀报实情!”
“说!”
“道航并非造船去天台山送功德,而是应这两个日本僧人邀请,与鉴真大和尚一道东渡日本!”
班景倩疑视道航等人:“嗯?有这等事?!”
道航冷笑道:“信口雌黄!如海,你先是诬告我们勾结海盗,一计不成又诬陷说什么东渡日本,你有何证据?你也太小看我大唐的王法了!你不想想,班大人明察秋毫,又有李林宗大人的亲笔信作证,岂能容忍你胡乱咬人?”
如海一听此话,明白自己是死定了,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叩头告饶道:“大人饶命,恕小僧一时糊涂……”
话没说完,班景倩已气得七窍生烟,一拍惊堂木:“来人哪!把这刁僧拉出去打八十大板!关进牢狱!”
衙役吼叫着上来,将如海拉了出去。
如海大声告饶着:“大人!大人……小僧再不敢了……大人……”
班景倩走下堂,赔礼道:“让法师们受惊了,请起身。”
和尚们起身,合掌施礼:“多谢班大人主持公道。”
班景倩特意对道航说:“下官冒昧,多有得罪。”
“班大人秉公执法,也要先问个青红皂白再行刑不迟啊!”道航一脸痛苦的表情。
“对对对。本官一时鲁莽,还望法师海涵。”
此时,堂外隐隐传来棒打声和如海的惨叫声。
和尚们听得心惊肉跳,一脸惶悚,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着。
班景倩笑笑说:“近日海上多事,盗贼蜂起,万不可再走海路了。至于那条船,我必须收作官用,其他物品则如数归还。”
道航不甘心:“不!班大人,船不能收作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