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那豹子皮真能卖出两百多?”
去饭店的路上,陈爱民压不住心底激动,一边捅咕着沈军,一边小声问道。
“两百多?那都是贱着卖的。”
沈军把陈爱民的手拍到一旁,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要是遇到毛子那边的老板,翻个三四番都不是问题。”
他现在才发现,陈爱民这手脚怎么有点多动症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陈爱民,任谁前一天得了两百多,今天又分到五十,还听到一张豹子皮的高价后,脑瓜子都得是嗡嗡的。
“乖乖。”
陈爱民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在胸前掰扯算着,“沈哥你生完病之后,这几天赚的快赶上我爸妈还没下来那会儿一年的了。”
陈爱民见过工资最高的就是他的父母,拿十三级工资,一个月一百出头绝对算得上高薪阶层了。
这年头最顶尖的工人阶层,八级技术工种一个月也就一百来块工资。
而沈军,这几天下来,打熊猎猪毙豹子,才进山几趟,竟然要比城里人赚的钱还多。
“要是隔壁知青站的王春华知道了沈哥这消息,不知道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陈爱民走在前方,冷不丁提起了一个名字。
闻言,沈军照着陈爱民脖颈轻轻一拍,又拿胳膊狠狠夹住他的脑袋:“这话咱哥俩说说就行,别到处瞎嚷嚷,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王春华这名字,沈军还有几分印象,当时知青下队的时候,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鹅蛋脸的姑娘,直到他穿越过来前还时不时写几封酸诗寄过去。
倒也没什么狗血的备胎舔狗情节,人家明确拒绝之后,他也没有死缠烂打,算得上好聚好散,不对,应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现在两世记忆融合,再让沈军来看,那时候也不过是自已熬不住知青苦难,给这段艰难的岁月找了个心理支撑罢了。
不管是叫什么王春华,李春华,实则都是他那段岁月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意向而已。
“沈哥,我懂,我懂。”
脑袋被夹着,陈爱民挤着眼睛扮着鬼脸,笑得没心没肺。
“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懂个屁。”
见状,沈军也是乐了,顺手糊弄了两把陈爱民的脑袋,便把他推了出去。
“记住了啊,别瞎嚷嚷,我真没那心思。”
他又是着重强调一句,走上台阶,推开饭店大门。
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冯舒,哪儿还有余地挂念其他女的?
刚进饭店,沈军就被冻得一哆嗦。
这饭店没太阳照着,还没人气,竟然要比外面还冷上几分,玻璃窗上结了几道霜痕。
服务员戴着个围脖,跟穿着大白褂的厨师团团坐在火炉旁烤火。
空荡荡的餐厅算上刚来的沈易,也就三桌人,柜台里面一台老式收音机吱吱呀呀唱着《东方红》。
“大姐,来一壶热水,有菜单不?”
沈易扫了扫餐厅座位,选了个靠近火炉的桌子,坐下后对着一旁有些爱搭不理的服务员问道。
“墙上写着呢。”
服务员大姐翻了个白眼,噔噔噔走到后面,打了壶热水铛的一声砸在沈军面前。
“劳烦您再拿块抹布来,这噘嘴的玩意幸好吐得是水,不然我都怕它把我毒着了。”
陈爱民刚一坐下,险些被溅出来的热水烫到,脸色夸张指着桌子上水渍调侃道。
沈军一副开了眼的表情看向陈爱民,他自已嘴笨,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