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颔首,颜珞告诉她:“在这里,酒肆是传播消息的地方,许多大家都会派人来酒肆打探消息,眼下,太后在京城各处用南平军严把关卡,算是稳住京城了。但南北不通,许多事情都不会便利。比如粮食。”
酒肆内人多,甚至比路上的行人都要多,桌子几乎坐满了,而许多人围在一处说话。
顾阙与颜珞对视一眼,也选择走近去看。
有一魁梧的男子被人围在中间,“七日前那一战,季达大将军出战,与敌军交手,百招内连杀逆贼三名主将,梁王大喊谁能砍下他的脑袋,赏银万两。”
颜珞说道:“季达今年不惑,是先锋,擅长马战,梁王不该与他交锋。”
顾阙问:“他的装备呢?”
颜珞疑惑:“装备?”
“就是他的兵器,什么火炮火铳之类的。”顾阙道。
颜珞轻笑:“你再听听。”
男人说得兴奋,双手挥舞,“季达大将军这么厉害,不想梁王兵推出火炮,两军对峙数百米,一炮下,季达大将军尸骨无存。”
成了炮灰。
众人唏嘘,又问:“季大将军没有火炮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没有人家的厉害啊,你想想,那么远的距离跑都跑不掉,而且极为精准,一投一个准啊。”男子说到厉害处,眼中更是绽放精光。
顾阙问颜珞:“你给他的?”
“他的动作很快,一月内就做好了,算是神速。”颜珞微微一笑,眼中冰冷,“若先帝在,该多好。”
顾阙沉默了,没有说话。
众人叽叽喳喳,不断发表自己的意见,又在说梁王会不会打过来。
淮河一过,朝廷就危险了。
颜珞说道:“暂且过不来,朝廷兵马足,会死守的,最少也要一年半载。”
说得兴起,都觉得口干舌燥,酒肆内的茶水卖得格外好。客人也多,杂乱的声音更多,什么样的猜想都会有。
顾阙认真地听了,颜珞也会给她解答。
两人坐到午时,吃了些饭菜,准备走的时候,忽而有人跑进来,说道:“梁王大败。”
顾阙惊讶,颜珞早有预料,含笑地揽住她的腰,挑眉手:“急功近利罢了。”
梁王占着火炮优势,忽略了近地交战,一旦没有火炮,大大不敌朝廷。而且才月余,能造成多少火炮,败乃是必然之事。
两方算是打了平手。
顾阙问颜珞的打算,颜珞不瞒她:“两边打起来,时间拖得越长,伤亡越大,慢慢耗。”
从酒肆出来,已是黄昏。
顾阙摸摸自己的心口,有些豪气,说与颜珞听。
颜珞没有笑话她,只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顾阙想想也是这般道理,拉着颜珞回驿馆。在酒肆内坐了一日,回去就躺下了,不过驿馆的床小,两人躺着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