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说,我要睡觉了。”顾阙往被子里缩了缩,翻过身子,朝着床里躲去。
颜珞戳不到了。
可她还是睡不着,想起昨晚说的那件裙子,便道:“我不困呢。”
顾阙不管,“我困了。”
颜珞只好作罢,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翌日清晨,颜珞去上朝,临走前给顾阙留了一道题目,让她今日在府上写一篇文章。
顾阙看到题目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自己娶的是妻子还是老师?
自己哪里对不住她了,要这么折腾自己。
听澜在一边看着,见世子脸色难看,想起昨夜的事,“颜相昨夜不高兴吗?”
“没有,她高兴来着。”顾阙想不通了。
听澜松了口气,眉眼舒展,道:“科考在即,颜相是想考考您的学问。”
“考?我可谢谢她了。”顾阙生气了,自己肚子里就三滴墨水,一考就会露馅,自己也作不出文言文啊。
她看了一眼题目,问听澜:“我能躲过去吗?”
“世子为何要躲呢?”听澜不明白,世子文采好,都是中了探花的,怎么会惧怕一篇普通的文章呢。
顾阙说不出来了,听澜将她当作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原主了,话说不通,她也不说了,拿着题目去书房,找那人再下一单。
听澜要跟着,顾阙不肯,吩咐她去办事。
顾阙去书房。颜珞下朝后被请去了怀章王府。
同僚之间,互相往来,都是常有的事情。少帝势弱,太后势大,群臣之间往来,就没有那么顾忌了。尤其是怀章王的邀请一事,颜珞禀过女帝,女帝应允,不算是私下会见。
怀章王痛失爱女,邀请颜相过府,刑部尚书犹在。相比较颜珞的轻松,刑部尚书面色难看极了,倒像是被绑来的。
怀章王仗着是陛下叔父、先帝胞弟的身份行事肆无忌惮,当殿殴打朝臣,对方被打得大气都不敢喘,此时将刑部尚书绑来像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王府森严,门口侍卫仗剑而立,颜珞步态优悠然,纤细的腰肢如春日里的青竹,风吹不弯,雨水打不断。
跨进待客的花厅,怀章王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三两步来迎。
“王爷这是要摆鸿门宴吗?”颜珞站住脚步,言笑晏晏,像是在开玩笑。
门口站了那么多侍卫,一路走来,侍卫巡视,五人一列,颜珞见到了四五列,相比较之下,顾宅的守卫就差了许多,莫说是门口的侍卫,就连府里都没侍卫巡视。
“颜相与陛下感情亲厚,本王请你是来是为了小女一事。”怀章王语气凝然,两颊黝黑,他是庶出的皇子,而先帝也是庶出。
但先帝的哥哥武帝是嫡出,武帝身子不好,驾崩后就将皇位给了先帝。
同样是庶出的,怀章王早就愤懑不平。
颜珞依旧在笑,悠悠然坐下,“庆安郡主一事,王爷该寻刑部才是,你找我来,好像并无用处。”
她不生气,神色轻松,坐下的时候,脊背挺直。
刑部尚书站了好久了,见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揉揉腿脚,腿脚发软了。
“丞相曾在刑部任职,你如何看待呢?”怀章王开门见山,庆安是他是长女,自小备受宠爱,刚定了亲事,再过些时日就要完婚了。
庆安郡主今年十八岁,比女帝小了两岁,性子刁蛮,自己选了郡马,听闻郡马家有个白月光,想悔婚。
怀章王不肯,劝说一番后就送她去别院散心。说好的时辰回来,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
这是事情经过,颜珞听了很多回,刑部尚书在一侧擦着汗水,小心翼翼地提醒怀章王:“王爷,谁知晓郡主回来的时辰与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