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咱们这些非会的人,不知规矩听见没了闲房,不是转身走人,就是让店家给你腾房,弄不好还要抱怨两句。可真正的老合,那些身在会里的,那是二话不说,直接进他的后院上他的楼,您放心这个时候,就自有会里的出来张罗,给你安排房间,要真赶上没了,大家挤一挤,匀一匀,还真能让你住下,你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诶,大哥,你不是会里的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是会里的?”
蓝云一听白衣的问话,收了一下高兴的脸色,轻声说到:“贤弟啊,你知道我们蓝家是在什么位
,早年我蓝家祖上和萧家也曾是莫逆之交啊。只可生那些事,才没了往来,更成了今天这等模样,而当年,你董家可是萧家公身边的第一追随,看着是个江湖上的侠士,可是他却是长春会独一无二的话事人啊,说白了,这长春会可是你董家暗暗掌管的啊!”
“我董家掌管?”白衣闻言拧了眉。
“是,当年因着大家亲近,我蓝家与你董家的关系也是很好,我和你爹也曾一起饮酒,所以他曾告诉我一些会里的规矩,我便是知道的,因而也告知了云儿,毕竟我们行走江湖常常需要长春会的帮助,知道一些规矩,不但不侵犯人家的事,也能得到人家的帮助啊!”蓝苍枫此时在一旁说到:“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别的不行,只是有膀子力气,虽以维护武林正义而居,但只窝在家中能知道多少是由?难道什么都等着自己的门人去打听,也都静等着飞鸽传书吗?这大千世界,只我们那点耳目能有什么作用?”
白衣此时脸色满是严肃,他眼扫了蓝苍枫与蓝云两人几眼后,才慢慢说到:“我懂了。长春会说白了就是一个消息来源的集会,三教九流的人是无孔不入,就是宫廷里的事也能因着有采买的和那些在外养些人儿来玩而牵扯上购置买卖的太监而知晓一些,更何况是街头巷尾的家长礼短或是这武林中的星点风吹草动?所以说白了,这长春会虽是独有的组织,可是,却是为江湖武林服务的,是吗?”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当年萧家公让你爹捧起长春会并使之发展而后掌控的真正目的,因为只有他们我们才好打探消息啊!可是,自从出了那些事后,你董家刹时没落,长春会的所有分舵话事人便无人知了,而萧家公也病故,连这分舵中可以用的人也没交代一句,自此这长春会便从游离武林的状态,变成了各走一边,武林的消息便成了最薄弱的一处,你瞧,如今我就是想寻找犬子的下落,竟苦寻十年而无果,这是何等的尴尬!”蓝苍枫说着捶了下桌子,惊起了碗筷。
“蓝盟主,您说的这些我明白,您的苦恼,在下也能理解,可是抱歉的是,我是今日才知道长春会的事。我小的时候只知道与爹往来的人多,也大多是些手艺人,还真不知道我爹是这长春会的掌管之人,更不知晓我们董家还有这么一副于武林而担的责任,自打我董家出事之后,我便如同个孤儿,要不是被一个老和尚救起,只怕我都已经是孤魂野鬼了。”白衣说着叹了口气。
“白贤弟,你说到这里,做大哥的多嘴问一句,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毕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是董家被,被灭门了。”蓝云虽是疑问,但脸上却满是愧疚之色,毕竟灭了他董家的正是自己的亲娘。
“大概是我爹这人心善,才保住了我的命吧。”白衣说着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家中爹娘正打算置一处新住所,娘寻了些手艺人,叫他们赶做一些家什。
我记得有几个做竹编活的手极巧,能给竹子给我做好多玩的用的,我还和那手艺人的儿子玩的极好。那一日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化缘的和尚,爹还专门叫人做了些素食给那和尚,那和尚并无道谢的去了,可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却来了,对爹说,叫我们要搬就立刻搬,不管那新屋可有床铺。我爹娘觉得稀奇,问了半天,那和尚又不说,只叹了口气就走了,夜里的时候,我正睡着,却忽然被人捂着嘴抱走,我瞧是那大和尚还对他拳打脚踢,可他却点了我的穴,我什么也做不了,结果就在庄子的对面,看着我家的庄园燃气了大火,而事后我才知道,我们一家竟被灭门。就连那些手艺人也无一幸免。”
白衣的话语让蓝云和蓝苍枫对视一眼,一时间饭厅里沉寂的满是悲色。
“后来我被大和尚送到了一个隐居的高人那里,他说救我是因为爹的善心,但他无力抚养,更不希望我沾染仇恨,可我注定身染血红,他只好把我送到那里,希望我可以有一天抛开这些仇恨。但是很可惜,我在高人那里五六年也无法忘记仇恨,于是他说,教给我的都教了,叫我答应他自我入他门日,不满十年不可对人动手,并要我即日就离开他那里,自行走与江湖。于是我不可用武,辗转在江湖各处,我在客栈里做过小二,我在街头卖过字画,甚至还因为太饿在青楼里吃了白食而给青楼的姑娘们做曲,我就这样一路晃荡,结果到了今日,我却有了一帮子的兄弟,但今日我才发现很是巧合,因为我这些兄弟还全部都是三教九流的出身!”
第十七章 头角(三)
衣用着严肃的表情说着这番话,让蓝苍枫和蓝云立+眼,以眼神传递着些许的震惊。而白衣说了此话之后却好似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一样,有些焦燥的将两手搓在一起。
“贤弟,你这是……”蓝云立刻关心的相问。
“大哥,你说,我的这些兄弟不会都是你们说的长春会里的人吧?难道说他们是爹留给我的吗?”白衣一脸的激动,他此刻的焦燥不安说明着他的惊讶。
蓝苍枫此时呵呵一笑,出言道:“贤侄,你的那些兄弟是不是长春会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如果是长春会的那不更好吗?”
白衣闻言看了看蓝盟主,而后叹了口气说到:“从我随高人隐居的那天,我就认为这个世间,我便是一人了,再没有家人给我亲情,再没有兄弟姐妹或是玩伴朋友与我欢笑,我是孤独的,孤独的承担着悲伤。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没有朋友,因为我怕!我怕有一天,他知道我的下落,然后因此会伤害他们,因为伤害他们会让我痛,痛的不是肌肤与双眼,痛的是心,因为我会为此而内疚,是我,是我害了他们,说来也许你们不信,直到现在,我身边有着这些兄弟,我却都不曾与他们相近,我小心的保持的距离,我依旧是孤单的。”
蓝云看着白衣那一双含着湿气的双眼,心中不自觉的升腾起一丝恍惚,他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上了白衣地手放在掌中:“贤弟,你想的太多了,你还有我们的。”
白衣略愣,轻轻抽离了手,而后冲着蓝云笑了一下,有些尴尬似的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却没出声的月君心。
“白兄弟,我夫君是真心当你做兄弟,以后我们会陪着你地,你不会孤单的。”月君心见白衣瞧她,便出言相接,想想又忍不住补上了一句:“其实你何必想那么多,当年春夫人魔性大发伤了人,世人皆知的是你董家已被灭门,说实在的这次若不是你自讲出身份,只怕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是董家之后,谁也没料到董家还有人活着,所以你那些顾虑是想的太多了。”
“是啊。”蓝云也点头表示赞同。而此时蓝苍枫的眉略略抬了下,出言对白衣说到:“是啊,君心说的没错,白贤侄,你怎么会想到那些呢?难道是有人知道你活着对你身边的人出手了吗?”
白衣看了蓝盟主一眼,伸手蹭了下眼角说到:“那倒不是,我只是一想到那手艺人的孩子,心中就痛,若不是因着我们,也许他们还好好地活着呢!”白衣说着一脸的悲色,但心此时却跳地慌慌,他意识到,自己一时情绪激动,竟是想起了当年的落霞还有知书知画,想到了那个曾经迷恋过的男子,借用她们来让她的心抽痛不已。
“哦。原来是这样。”蓝苍枫点点头没说话了。但白衣此时却故意说到:“蓝盟主。虽然我知道以现在地情况这话我不该说。但春夫人地事。我分地清楚。
虽然我依旧将复仇地事放在心口唇边。但是我并不是个不明事理地人。刚才说那些。不是要你们有所难堪。我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说出了我这些年地心路历程。如今时过境迁。我地心态也好了许多。能和兄弟们聚在一起。虽说都不怎么亲近。但自认图了个兄弟一场。可是今日。你们让我知道了这长春会之后。我却有些……有些难过了。”
“难过?这是为何?难道你不孤单了还不好吗?”蓝云立刻询问着
“我认为他们都是我这些年自己结交下来地。可是今日若是按你们告诉我地长春会地情况。我倒有些怀他们就是长春会地人。若是如此地话……原来他们是关照我地人。并不是我白衣自已结识下地朋友。若是如此。我不但难过。我甚至考虑。我是不是根本没资格带着他们来到这无忧山庄。毕竟如蓝盟主所言。长春会和武林似乎各行一路了。”白衣说完便眼看着蓝苍枫。
蓝苍枫此时也瞧着白衣。见他这么说。当即也不接话。只慢条斯理地捋着他地胡子。
蓝云听出了白衣地顾虑与担心。便也看像他爹。见他爹并不说话。只好轻声催促着:“爹。您倒是说话啊!”
蓝苍枫此时看了蓝云一眼说到:“其实白贤侄。我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武林与长春会本是相连的啊,你看,我们需要长春会给我们消息,而长春会因着我们,也才可以真正的称自己为江湖人,说白了大家都是存在于江湖,若能同仇敌忾,难道不好吗?你担心的是老夫介意你身边的兄弟是长春会的,怕着我担心你们是来和老夫为难的吗?呵呵,你错了,我蓝苍枫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现在我倒希望真是如你猜测的那样,你身边的人最好就是长春会的人,若是那样的话,老夫我可高兴的很啊!”
“您高兴?”白衣一脸的诧异。
“对,高兴!”蓝苍枫说着,脸上漾起
“若是真是如此,首先说明长春会并未绝了组织,其领导者,而你,白贤侄,你因着是董家的血脉,只怕他们有心护你,要你将来只怕会继起董兄弟的衣钵,做着话事人,而老夫说过,昔年武林与长春会在一起的时候,那又是何等的辉煌,所以,现在,老夫希望白贤弟倒能真的重振起长春会,而后与武林恢复以前的合作关系,那样我们武林找回了耳目,长春会也找回了臂膀,我们便可以一同将魔教铲平,还武林以正义,维江湖于公道!”
“重振长春会?这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