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
当初在塞外时,神偷孟元从钟玉郎身上摸到的那一块腰牌,这下可派上用场了,徐不凡握在手中,冲着对方晃一晃。
守城的人却甚是小心仔细,接过去细加端详,霍地出手如电,以迅雷之势疾扣徐不凡的右手腕,口中随后说道:“你是谁?我们公子的腰牌早就损失了。”
此人身手绝佳,动手极快,徐不凡没料到一照面就会露出马脚,急忙滑退半步,闪开右臂,那人的确不凡,已将徐不凡的左臂抓在手中。
也活该他倒霉,左臂是铁做的,噗!射出一支袖箭,正中右肋,当场昏厥在地。
原来徐不凡为了能顺利深入大内核心,亲自了解一下大内高手的部署情形,事先在袖箭上涂了麻药,看来,这位朋友在天亮之前是醒不来了。
高天木见城垛子上有一个空洞,顺手将他丢下去,紧跟在徐不凡、石娘娘后面,滑到城内去。
数不完的楼阁,望不尽的亭榭,五龙桥丹阶千层,雕栏玉砌,太和殿巍峨雄壮,庞然无匹,皇宫大内的确气象万千,美不胜收。
三人眼睛观四路,脚不停步,利用各种物体往里摸。
“什么人?”
又是一声暴喝,一下子窜出三条人影来。
“是我,自己人。”
还是老套,方法却大不相同,对方三人尚在五尺以外,还不曾看清楚徐不凡主仆的面貌,已自抢先下手,点了他们的昏穴。
继续向前摸索,也陆续被人发现行踪,出面盘查,所幸应付得法,始终未惊动其他的人。
绕过一排殿宇,徐不凡指着前面一排偏殿说:“照燕亲王的解说,褚良那老贼,应该就是住在这一排偏殿里。”
三人紧走几步,来至殿前,一头便撞进去。
糟!偏殿内共有十余间大小不一的房间,真不知道该找那一间好。
王石娘噤声道:“主人,燕亲王没有说老贼住那一间?”
徐不凡目光来回转动,道:“狡兔三窟,燕亲王说姓褚的生性多疑,常常换睡觉的地方。”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深夜的脚步声,特别响亮。
而且,愈来愈近,正朝三人停身之处走来。
二人心头一震,想退走已来不及,见附近的一个门是虚掩着,急忙推门躲进去。
好大好华丽的房间,波斯地毯,楠木镂花,太师椅,墙上的壁饰,案头的花瓶,都是别致精巧的珍品,显示房子的主人绝非等闲。
床上被褥零乱,无人。
脚步声近了,好像就是朝这个房间走来。
徐不凡以手代口,一阵比划,各自找好藏身之处。
门外走进一个中年人来,短内裤,肩上披着一件夹袄,脚上拖着一双拖鞋,双眼半睁半闭,不停的打哈欠,睡意正浓,似乎是半夜尿急去如厕的样子。
不是褚良,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房间的主人上了床,很快就传出呼呼的鼾声,徐不凡主仆亟于离开,那知心念甫动,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身轻如燕,事先毫无所觉,入门之后更好像早已熟悉室内一切,长身探臂,举手投足间便将床上人的睡穴点住。
“三位,你可以出来了,幸亏他昨夜酒醉,睡意正浓,不然今夜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紫禁城。”
徐不凡见是断肠人,心中既喜且惊,喜的是危疑重重中多了一位得力帮手,惊的是断肠人身份如谜,神鬼莫测,自己主仆事先丝毫不知人家的存在,而己方的行动似已早在别人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