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只到中途,严峋已经俯下身,伸手抱住她。
是很完整的一个拥抱,他的下巴枕在她肩上,手臂箍着她的腰,每一寸都契合。
温楚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注意到他抱得太紧,除了体温的传递之外,还有似有若无的战栗。
他在发抖。
手上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他的腰,她才想到卫远跟她提起过,严峋这几天情绪不对——
除了跟导演和其他演员在戏里的交流,他几乎不跟人说话,吃得少,酗咖啡,在她生日那天之后,连续十多天没怎么睡觉。
毕竟是新人,又是非科班出身的,他要在一众前辈面前演一个大反派,要努力去贴合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心境,又是在大荧幕上,压力显然会成倍增长。
更何况到头来导演还夸过他角色完成度很好,就可想而知他为此所做的努力,和那些入戏之后的状态对本身心境的反噬。
……就好比她去探班的那次,他说的psychopath和ciopath,虽然好像只是玩笑话,但不能否认,她其实能感觉到其中真实的意味。
可温楚前阵子听卫远说这些的时候没太多想,他只是只字片语地汇报,不敢多说;加上她心情也不怎么样,觉得既然严峋接了这样的剧本,为角色付出、为角色辛苦都是应该的。
——直到现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说话,只是抱她。
她在一瞬间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除了心疼他之外,更多的是发现自己不管身为老板还是女朋友……好像都不大称职。
生日那天也是这样……即使他在机场从下午等到深夜,卫远说他连轴转了两天,比她更累。她还是会在听他说“可以起飞了”时,下意识用一句“你别回来了”喊停。
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而是想要借此泄愤或是反击。
想着既然你迟到了,那你就别出现了,带着负罪感留在那儿吧。
轻抿了一下嘴唇,温楚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放软了嗓音问:“严峋……你要不要喝点热水什么的?”
对面的人听到她的话后侧了侧脸,呼吸落在她的颈窝上,良久才开口问她,声音很低:“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温楚把头转过来了一点,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说一遍什么?”
“我的名字。”
她的长睫慢慢眨了一下,倒没有之前喊得那么自然了,试探性地开口:“严峋?”
“嗯。”他应了声,然后低头,从她颈窝清浅的港湾开始,慢慢吻上缠绕着紫色鸢尾和白麝香气味的耳后,最后蔓延到她的唇上【没有脖子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