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听了风荷的转述,马上做出反应:“风荷,我们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这种晚宴是用明星的影响力卖门票的,能募很多钱,比我们卖被子快多了。”说着抿嘴笑,“说起来,我跟银星还有点关系呢。”
风荷忙问:“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王琪说:“我给他们旗下的歌手写过词,嘿嘿。”
风荷半信半疑:“你吹牛吧?”
王琪笑吟吟地说:“你这是*裸的嫉妒!你以后再去卡拉 OK ,凡看到词作者是小狐的歌,都是我写的。”
风荷切了一声说:“得了吧,谁听歌还去记词作者啊?你就简单说说,哪首有名气的歌是你写的?”
王琪翻翻白眼:“《我的悲伤与你无关》,听过没有?算不算流行?”
风荷记得有这么一首歌曾经风行一时,什么“我把哀愁写在脸上你会心疼吗我的眼泪滑落脸庞你会在乎吗。。。。。。如果 我躲在角落里独看暮色苍茫请不要靠近我的悲伤与你无关我只是在把我的爱情深深埋葬”,连忙做刮目相看状,说:“那么这个郑义成应该认识你了?这不更好办了?你去了肯定能把他拿下,如果拿不下,就把他灌醉,让他趴下,拿着他的手指在合同上摁手印。”
能从王琪的酒杯下逃出生天的男人还没生出来。
王琪笑着说:“我不敢说他还记得我。但是如果告诉他我是那首歌的词作者,他应该能想起我。哎,我跟你说,这位郑总,可是很有几段与众不同的故事呢。”王琪又露出她的八婆本质。
风荷心想有什么不同?无非是凡夫俗子的爱情是柴米油盐,他们这些所谓名人的爱情,是财富美女。
王琪好像看穿了风荷的思想,笑笑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位郑总,原来是部队上的,搞新闻,上边让他去采访一个英雄遗孀。结果不知怎么,这位大记者就爱上了那个英雄遗孀。那个女人上有公婆需要服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你说这位郑总是不是口味有点特殊?”
风荷白他一眼:“爱情说得清楚?说得清楚的那不叫爱情。按照你的‵挑拣论′,这位郑总不是弱智就是白。”
王琪笑着推推她:“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事曝光后,遭到从单位到家里的一致反对。单位反对,是因为英雄遗孀是刚刚树立起来的典型,哪里容得这样轻易倒下?家里反对那是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觉得他们不般配了。后来这位郑总就被迫转业,先在地方新闻界干了一阵,再后来被同学拉来进了娱乐业,一直做到今天。”
“棒打鸳鸯之后,那个英雄遗孀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这位郑总一直未婚,连绯闻都没有。”王琪接着八卦,“好容易前几年和旗下的一位半红不黑的小歌星传了点彩色故事出来,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让这位总裁的波澜壮阔的感情生活差点曝光——原来这位他跟那小歌星没什么,他的情人另有其人。”
风荷正听得出神,不妨给王琪这么嘎然而止,不由地问:“什么什么?难道他跟那英雄遗孀又重逢了,复合了?”
42 银星总裁郑义成(下)
王琪笑笑,接着说:“什么呀!你记得非典那一阵,上海附近某城有个高层公寓楼,发现两个疑似病人,被封锁全楼,外面的人不得入,里面的人不得出,足足半个月?你说巧不巧?这位郑总在该楼有个单位,而恰巧当时他就在那个单位里面,被整整关了半个月,就靠电话、传真和网络跟外界联络。等封锁一结束,小歌星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探班,刚刚好就把这位传媒风云人物和他的地下情人堵在了里面——谁能想到他这么低调,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要不是这场非典闹的,那个女人大约永远不会给人知道。”
风荷不解:“不至于保密成这样吧?他虽然是大龄青年,毕竟未婚。这个年头,恋爱,同居,谁能说他什么?除非他是要保护什么。。。”
王琪点点头:“你猜对了。他的情人是个有夫之妇,据说是个海归,美国某服装公司的远东采购办公室的首席代表。这个女人从来没跟他出席过任何公开活动,不管是生意性质的还是私人性质的。如果不是那次非典封楼,他的所有朋友熟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哎,阿荷,你说说看,第一个恋人是英雄遗孀,有孩子,现在的情人是有夫之妇,据说也有孩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口味有些特殊啊? 不光口味特殊,而且十数年不变呢!”
风荷大乐:“王琪王琪,我算是服了你!这上海滩,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吗?还有你不知道的八卦吗?”
王琪绷着小脸回答:“没有。”忍不住又笑,“叫我说,这位先生在我看来,在感情上就是有点弱智,有点白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这种感情,拖个三、四年修不成正果那是正常的,就是修成正果,也是伤痕累累。况且到那时,女人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能不能给他生个孩子都是未知数。”
这个社会,男人找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未婚小姑娘,那是“正常现象”,如果找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再有个孩子,就是“口味特殊”,要承受舆论的口水和世俗的压力,究竟是这世界弱智还是我们人类白痴?
改日孙逢秋果然约了郑义成吃饭,邀请风荷和王琪作陪。程无为大约是兑现支持老婆事业的诺言,毅然跟风荷同去。
那个郑义成,典型的北方男人的身材,高大魁梧。可以看得出来多年来他一直坚持锻炼,故而身材保持得非常好。浓眉大眼,眼锋闪过的时候,锐利如刀锋,令风荷和王琪两位女士不由地打个寒颤。一口普通话,既没吴语的绵软,也没北京话的咄咄逼人。
这位总裁记忆力是惊人的,认出王琪,跟她热情寒暄,说是期待她为他们写出更好的歌词。
饭间风荷详细地介绍了基金会的发起,使命,和执行状况,并把准备好的材料一份一份递过去。因为是吃着饭,故而风荷之前特地把所有的文件都套了保护套,用活页夹夹在一起。
王琪在旁边一边做补充说明,一边敬酒。
郑义成笑着对孙逢秋说:“老弟,你这是鸿门宴呢!”又转头对程无为说,“现在的女人们都厉害得狠,再过几年,我们男人要回家抱孩子喂奶换尿布去了。”
王琪闻言站起来,借题发挥:“这是什么话?四九年以后,我们中国女人找个借口回家休息休息,容易吗?怎么您还来跟我们挣啊抢的?罚酒,一定要罚一杯才行!”
郑义成笑笑说:“好,好,那我就认罚,谁让咱不会说话呢?不过小王,你可悠着点,别赶尽杀绝,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是这家酒楼老板的托——我知道你是千杯不醉的。”
王琪本来已经坐下,听着这话不由得又站起来,说:“这是什么话?今天这酒可是孙程两位先生做东,你这么说,不是明摆着暗示这两位先生请不起你,让你酒水都不能尽兴吗?再罚一杯!您要是不喝了这一杯,可是不给两位先生面子。”
那程无为早就听风荷说,这个王琪不仅能喝,而且极为能说会道,调节气氛,早已见怪不惊。而孙逢秋可是第一次见识王琪的“风采”,不由大乐,遂想起黎真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