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阴看了刘启一眼,刘启眸色微转,迎上皇帝躬身轻问,“皇上?”
到底是国公府的,何况如此靓丽之色,怕这后宫没有多少人可堪比拟。
皇帝不说话,刘启便接过了锦盒奉与皇帝。
叶贞冷笑,女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子,果然是一柄利刃!而叶杏这柄刀刃,正逐渐磨砺锋芒。终有一天,她要用叶杏这柄利刃,划破国公府的万丈殊荣。
只一眼盒中之物,皇帝便怒而拂袖。
风阴带着面具,故而看不清面具下的神色变幻,却冷冷冲着刘启道,“带走!”
尹妃还不明所以,叶杏已经被刘启带走,跟着皇帝回了乾元殿。见状,尹妃的心松了一半,只是乾元殿那边……
起身,尹妃不置一词,只能先回华清宫再说。
“贞儿,盯着乾元殿,有事速报。”尹妃站在华清宫门口,良久才冲着叶贞说了这么一句话。叶贞自然知晓其意,重重颔首,抽身退下。
缓步朝着乾元殿走去,月儿不解其意,“姐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为何皇上会带走叶美人?可是看皇上的面色,似乎动了气,那叶美人岂非死定了?”
望着竹筒倒豆子般的月儿,叶贞莞尔,“你到底想问什么?”
犹豫了片刻,月儿瞪大眸子,“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寻常之物。”叶贞浅笑,“不过……叶美人今夜是出不来了。”
月儿摇头,“姐姐是说叶美人会死?”
叶贞噗嗤,“偏要我说得那么清楚作甚?什么死不死的,如今叶美人可是攀了高枝,哪里舍得死!倒是这叶贵人,怕是要怄死的!”
说着,大步流星朝着乾元殿而去。
这一番,月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叶美人这是……要侍寝?可能吗?皇帝不是动了气?何以还会留下叶美人?今儿个可是叶贵人侍寝,如此一来这两姐妹岂非要心存嫌隙,将来……
撇撇嘴,月儿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抬头望着夜幕降临的灰暗天空,月儿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一枚药丸服下。须臾才跟上叶贞的脚步,容色没有半分异常。
宫灯一盏接一盏的亮堂起来,昏暗如萤火之光。风吹着宫灯左右摇晃,刘启走出来在敬事房的簿子上写下了叶杏的名字。而后有太监急急忙忙的朝着外头跑去,估计是去回了叶贵人。
侍寝头一夜便被抬回去,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亲妹妹,叶贞很想知道,叶蓉的心里作何感想!
57。诡异的风阴大人
站在回廊里,叶贞定定望着乾元殿的门徐徐关闭,眸色无温却没有半分颜色。 唇角,是一抹凉薄的冷笑,“月儿,你去回禀尹妃娘娘。”
月儿颔首,“姐姐你不回去吗?”
叶贞的神情有些淡漠,“我再守一会,以免情况有变而不自知。”
“那姐姐自己当心,月儿先回去。”月儿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叶贞两眼,终归还是回了华清宫。尹妃得了这消息自然安了心,横竖叶贞还守着乾元殿,便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宫灯,叶贞坐在栏杆处,睨一眼紧锁的乾元殿大门,想必此刻叶杏已经开始侍寝。多么可笑,是她一手促成,推自己的仇人,上了世间最尊贵的男人的龙榻。可是,她不后悔,也容不得后悔。
不登高,怎能摔得更疼?
娘,你可看见,女儿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
你的血绝对不会白流,我要让国公府的人都睁眼看着,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小姐,如何捏在我这被他们生生作践的人手里。他们不是自诩华贵吗?不是自诩高高在上吗?不是要满门殊荣吗?那我便成全他们,让他们享尽荣华富贵,直到死!
清冷的宫灯摇晃着,微弱的光系数落在她的眼底,只有满目悲凉与仇恨。
只是来年忆起,她会记得曾经的模样吗?还会记得,那个山花丛中稚嫩微笑的女子吗?
大抵,早已随着花娘的剥皮拆骨,被砸碎得荡然无存了!
夜凉如水,心头凄寒,空荡荡的世界里沉浸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叶贞独自坐着很久,垂着眉眼想着自己的事情。
蓦地,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叶贞愕然抬头,迎上那张银色的面具。恍惚间,有种月色的清寒,荡开如荷池般的波光嶙峋。
依旧是高耸的发髻,单手按着剑柄的冷漠。
不知为何,夜里的风阴,眸色格外冷冽,一直能寒彻骨髓,根本不似日间的柔和温顺。夜里,他就像随时嗜血的邪魅,隐隐透着如狼似鹰隼的凌厉,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叶贞心惊,急忙起身行礼,“参见大人!”
风阴背对着宫灯,整个人呈现着阴郁的冰凉,如同伫立在陵园里的铜人,冰冷得久经地狱邪冷之气,幽冷而死寂。
冷眸敛尽月华,牢牢的锁定在她的脸上。
良久,风阴才幽然开口,“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