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赶紧把住地下车库的出入口,派人下去搜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什么东西不都一清二楚了吗?还有,要多叫一些人,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保安忙说:“好,我把没上班的兄弟都叫起来,下去查一查!”说着拿起对讲机准备叫人。
小李却道:“等等,先别叫,你这样把他们叫起来,谁信啊,到时候又埋怨我们大惊小怪,让他们休息不好,我看还是我和另一个巡逻的兄弟一起下去搜吧,你和赵先生在岗亭这里守着,看看会不会有东西出来。”
赵多犹豫的问:“就你们两个人?够不够?出个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够了,我们俩不分开,手里又有家伙,怕他什么?大不了撒腿跑出来就是了。”说着用对讲机召来了另一个巡逻岗,两个人丢下手中的橡胶棍,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两条钢管,向停车场走去。
赵多把他们丢在桌上的橡胶棍拿起一条,紧握在手里,又偷偷从公文包里抓了一把朱砂装到口袋里,和剩下的保安一起紧张的盯着停车场的出口。
地下室里,另一个巡逻保安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小李紧张的东张西望,忙问:“停车场发生什么事了?弄的这么紧张?”
“没什么事,刚才那个租户说在下面看到有人在走动,我琢磨着是不是有小偷,所以叫你过来跟我作伴来找一下。走,我们去右边看看。”
等了好半天,赵多终于看到两个人从停车场走了上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找到什么没有?”
小李没有说话,看了一下手表,对同伴说,快到交接班时间了,你先去叫下一班起床吧,同伴应声去了。
另一个保安将钢管塞到桌子地下,说:“什么都没有,我俩把地下室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或许是您刚才看花眼了吧?”
赵多马上就急了:“你还不相信我?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当时它的两只手要来掐我的脖子,那指甲有这么长,要不是突然来了电,说不定我已经死在下面了,当时我可是吓的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它的指甲有这么长……”他用手比划着:“我堂堂一个公司老总,没必要骗你们吧?!”
他还是没有说自己拿朱砂和盐打鬼的细节,怕他们嘲笑自己迷信,平时都带着这些玩意儿。
小李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您说的话当然不会有假,而且以前也有同事在小区里看到过,我相信是真的,看来以后还真要注意,不能单独一个人去停车场了。”
何刚才离开几天,恶鬼就迫不及待找上门来了。可是,按照小李的说法,地下室的死者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身上来呢?
赵多又在保安岗亭赖了一晚,只有跟保安呆在一起,才会有那么一点儿安全感,现在他已经确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而且鬼还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简单可爱。
他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一个活人,是肉身和脑电磁波的结合体,正常死亡的人,脑电磁波会随着消失,反之如果这个人死前,他的脑电磁波高度集中——比如有极大的怨恨,就会游离出身体之外,单独的存在于空间里,也就是所谓的鬼,在赵多看来,鬼其实就是充满怨恨的死人。
按理说,单纯的一股电磁波,应该会像李德说的那样,不具有攻击伤害人的能力,可刚才那个恶鬼的双手,却实实在在的掐向了自己的脖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多带着这个疑问,一夜没敢再合眼。
直到早班的保安来接班了,赵多才从岗亭里出来,走进了小区内花园里。
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惊恐未定的赵多紧绷的那根弦猛然松弛,人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无力的躺在架下的石椅上,蓬头垢面,两眼无神,喃喃自语。
有早起晨练的人从旁边走过,都好奇的瞟上一眼,又匆匆躲开,像是怕沾上了晦气。
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过来,站在赵多身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她轻轻的俯下身,用柔软的手抚摩着赵多胡子拉碴的脸。
赵多睁开眼,便看到了阿琪。太阳正从她身后升起,柔和的阳光从背后照了过来,看起来就像观世音菩萨降临,亭亭的站在自己面前。
“赵哥,你怎么了?”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只是夹杂着难以描述的情感。
赵多想坐起来,动了一下,发现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阿琪靠着赵多轻轻坐了下来,用手托着他的头部和肩膀,把他扶起来一些,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像热恋的男女一样,又像是慈爱的母亲揽着自己的儿子。
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是那么熟悉,赵多曾给她买过一瓶这样的香水。
温热扑鼻而来的香气让赵多感觉好象活了过来。他头枕着两团柔软,心中荡漾起幸福的感觉。
一个男人,即使在他最坚强的时候,也比不上落寞憔悴的样子,更能打动女人内心最深处那层温柔。
“昨天又喝醉了吗?”柔柔的话语中夹杂着关心。
“我见鬼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醉成这样?”阿琪以为他在说胡话。
赵多挣扎着从她怀里坐了起来,靠在了花架的柱子上,他不想让阿琪认为自己故意轻薄她。
阳光已经开始强烈起来,刺的赵多两条浓黑的眉毛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