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而又飘荡着无限欢郁的夜晩,夹着数不清的幽绪。
那么明亮的华灯,却照不出二人胸前小小却深如井水的世界。
两个人在铺着高档红酒和美味佳肴的席前共餐。
明如秋水的双眼绽满了清笑,刚毅直率的嘴唇荡漾着骄人的狂傲。
她在向他好好展示自己的平安和健康,他也在向她频告自己的成功。频繁的杯酒触碰,撞击出幸福的火焰,却把各自一腔难言的苦闷重重地洒在无言的桌面。
重新归聚的时刻,竟是那样的难舍难分。再不想放手,恰似生离死别,凶狠的缠绵超越以往任何。似将滚落到尽头的江水,由于坚石的抵挡,才发出汹涌的波浪。如快要落山的夕阳,因为大海的即将吞没,却非要焕出万道霞光。
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自己尽管身无分文,却竭力为她创造奢侈的华贵。
他每天都在努力的奔走之中奋进,然而事情却是这样的不尽人意。生意上的周转遭到一次次碰壁。特别是资金,在和杨少的交接之中,说好了要周济于他,谁知他最近却受到母亲的牵责。
借款迟迟不能到位。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电话中紧迫催促,却又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同情焦急的心情中仓惶等待。落迫街头的夜晚,拉长着他失望的身影。而强颜欢笑把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沉默时刻,他会悄然把一切难言的愁思凝结在眉头,并且暗暗纠紧着胸堂:也许我命该如此,我可能触犯了神灵。
而她的惶恐比他来得更加凶猛。有好几次的昏噩之中,她已经迷失了东西南北。平日里最爱照镜子,看那娇丽的容颜。如今却最怕,怕得要命。害怕看到有一日将要长满红斑的脸。
他是她最想念的尊神,靠在白色的被靠上,时刻在凝神谛听他的归来。然而当那熟悉的脚步响起在耳侧,却死死地攥紧了被子,胸口跳得象奔跑的小兔。
如临大敌。
“今天我真是幸运。那边的酒店好合适,四十万
,我准备盘下它了,好不划算的买卖。
“那么贵!”
“你知道什么!七八百平米,五十八个空调,还有地下室,我正在盘算做它个地下赌场。”
“那个,最好别做,犯法。“
她连一点劝告的力气都没有了,柔软得象无力萎缩的秋虅。而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继续侃侃而谈:“什么违法不违法,我让它违法,它就违法。我让它不违法,它就不违法。哈哈哈!”
他忽然爆出一阵欢笑,可是突然低头,却发觉她在怀里变得十分不高兴起来。
“怎么了,你耽心我吗?”
“不。”她低吟了一声,忽然将身子别过去,再不说话。
他立刻殷勤大献,捶捶胳膊挠挠腿,想博她一笑,不料她紧锁眉头,却似有无限的深愁。
“算了。“他在极度的忐忑中拍了拍床板,继续编造自己的谎言:“算了,赌场不做了,还是只做老本行的好。你说呢?亲爱的。”
“我没有权力阻止你,亲爱的。因为我是这样地没有用,我根本帮不了你任何。我不象她,她是那样有魄力,谁都怕她,她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哦,你很崇拜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