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仞盯着地上的密函,瞳孔骤然收缩。
沈墨适时补上一脚,将信纸碾进血泊:
“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你咬出所有同党,全家跟着你一起死;第二条,你独自扛下所有罪名,家人流放岭南。”
他蹲下身子,镜片几乎贴上对方的脸,
“当然,若是你识相点,我们也能让手下‘照应’些,保他们活着到目的地。”
“呸!”
王师仞突然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们这群畜生!
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陆谦暴喝一声,铁钳狠狠砸在王师仞膝盖上。
骨裂声中,徐岩却慢悠悠地掏出帕子擦拭着脸:
“看来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朝沈墨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袖中取出个瓷瓶,
“这是西域来的‘百日腐’,涂在伤口上,能让你痛足百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师仞望着逼近的瓷瓶,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等等!
我……我选第二条!
但你们得发誓,绝不动我的家人!”
“发誓?现在晚了。”
徐岩嗤笑一声,将帕子甩在他脸上,
“在诏狱里,誓言比这地上的血水还廉价。
不过你放心——”
他凑近王师仞耳畔,压低声音,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会让岭南的瘴气,别那么快要了他们的命。”
地牢深处传来王师仞压抑的呜咽,混着刑具的碰撞声,在潮湿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叶璟站在暗处,冷淡的看着这一幕。
随后陆谦跨出地牢铁门,随意甩了甩沾着肉末的铁钳,将染血的案卷往沈墨面前一推,
“经历司主事沈大人,口供画押都在这了,你可得好好看看啊,他可是认罪了。”
沈墨慢条斯理地展开染血的认罪书,随意的看着案宗的内容。
“他倒是痛快。”
说罢将案卷收入檀木匣,金属锁扣“咔嗒”
扣合的声响。
徐岩捻着胡须上前,蟒纹官袍扫过墙角凝固的血渍。
他浑浊的三角眼在叶璟身上逡巡,突然重重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叶总旗这次可真的是辛苦了,没有你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么大的案件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