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命,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璟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接一下这个活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如果自己不做的话,皇帝胜利他们肯定要清算自己;宦官胜利他们也要清算自己。
“md,怎么感觉自己左右不是人了?”
"
文官的笔要杀人,总得借武人的刀。
"
此刻想来,这把刀究竟是握在自己手里,还是早已被人缚在刀柄上?
暗卫退下后,叶璟盯着印泥纹路。
忽然想起张仁多说"
你本就是多方势力最喜欢的刀"
时,眼中闪过的那丝隐晦的嫉妒。
是啊,叶家世袭侯爵,既是东林党魁首,又与军方牵扯颇深,父亲的门生遍布鲁直两省。
这样的身份,若被皇帝用作撬动阉党的支点,简直比锦衣卫砍人还要趁手多了。
皇帝要的,正是借这只手告诉天下:连世袭贵胄都要清君侧,阉党的倒台便成了天意。
“怪不得等我进入锦衣卫之后,父亲第一时间就是警告我不要成为别人的刀——”
“诶……还是天真了。”
张仁多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把刀,但这把刀的刀刃该朝向何处,刀柄又该握在谁手,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叶璟烦躁地扯松领口的盘扣,喉结在烛火下滚动:
"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睡觉,睡觉。
"
他踢开绣着獬豸纹的软靴。
这才惊觉,自己从卷入牛府命案开始,整整五十三章都像提线木偶般被各方势力拉扯着走。
月光爬上窗棂时,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惊得梁上燕巢簌簌落灰。
既然皇帝、内阁、东厂都已布好局那他何必再绞尽脑汁?
"
罢了,罢了,做完这件事自己既能获得系统奖励,也可以升官加薪,何乐而不为之?"
罢了,管他是做棋子还是执棋人,能拿到系统奖励才是真的。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沁凉扑面而来。
小丫鬟鸢尾跪坐在青砖上,月白色纱衣半透明,腰间红绸带松松系着,露出纤细的腰肢。
她手腕上悬着的银铃随着起身动作轻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