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市的铺租,竟比她前世记忆里同时期贵了三成有余。
"
公子莫不是嫌贵?"
牙人指着门外川流不息的人潮,"
您瞧瞧这客流量,要不是原来的商户急着回老家,这样的铺面打着灯笼都难找。
"
还价的话刚到嘴边,忽然嗅到一阵熟悉的米香。
待她循着香味拐进巷子里一家小米铺,便见到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正热络地招呼着买米的客人。
沈玉瑾眼眶微红,上辈子饿得最狠的那天,就是这位大嫂偷偷塞给她半碗饭。
又悄悄往她袖子里多塞了几枚铜钱,低声说:“姑娘家在外,不容易。”
沈玉瑾眼眶发热,原来这时候大嫂有自己的米铺,眼睛也还没瞎。
那她后来……是经历了什么变故?
她不动声色靠过去,几个粗布妇人正围着新到的新到的米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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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米看着白净,煮出来怕是不出饭……"
妇人捏起米粒搓了搓。
"
您老这就外行了,"
大嫂从陶罐里舀出一把金黄的藜子。
"
咱们铺子的独门秘法,三份粳米配一份藜子,竹甑底下垫桑叶,武火催开,文火慢蒸。
蒸透了米粒抱团,藜子喷香。
"
沈玉瑾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前世只当大嫂是个心善的粗人,竟不知还是个深谙粮道的高手。
大嫂话音未落,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闯进来。
领头的刀疤脸一棍砸在门框上,本来要买米的几个妇人吓得脸色煞白,作鸟兽散。
"
陈老二的债,今日该清账了吧!
"
"
他欠的钱,你们去找他,与我何干?"
大嫂声音发颤,又怕又恨,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就摊上这么个死鬼丈夫!
"
没钱?"
领头的刀疤脸又一棍砸碎柜台,飞溅的木屑在老板娘脸上刮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