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祥一个箭步,掠到右厢门口,举目看去,果见老苍头站在门内,已被人用菩提子打穴,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这就伸手把他提了过来,走到白玉霜面前。
那老苍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一张老脸上,却流露出惊惧之容。
白玉霜伸手一拂,从他身上起下两粒菩提子,解开了他被制穴道,一面含笑道:
“我们方才说的话,你大概都已听到了?”
老苍头听得脸色大变,连连拱手道:“姑娘明察,老汉刚走到门口,就觉身上一麻,被定住了,诸位说些什么,老汉一句也没有听见。”
白玉霜冷笑道:
“你送来饭菜之后,就一直隐伏门后,还当我不知道么?好,我们说的话,你既然一句也没听见,那么我问你,我们这些人的行动,你一定都看见了?”说到这里,目中寒芒暴射,冷声道:
“你可知道江湖上对觑伺秘密的人,如何处置的么?”
老苍头脸如死灰,扑的跪倒地上,磕头道:“姑娘饶命,老汉没有看到,真的没有看到。”
白玉霜冷峻的道:
“我会饶你不死,但我要取你三件东西。”话声一顿,喝道:
“薄老大,你去把他两颗眼珠挖出来,割下舌头,砍去右手五指,饶他不死。”
薄一刀唰的一声,抽出钢刀,大步朝老苍头走来。
老苍头吓得爬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姑娘饶命,老汉再也不敢了,求求姑娘,老汉实是受人威逼利诱,一时糊涂,姑娘行行好事,饶了我吧。”
白玉霜道:“我已经饶你不死,你还要如何?”
老苍头道:“姑娘饶了老汉,我什么也不说出去,杀了我,我也不敢泄露只字。”
白玉霜沉吟了下,才道:
“好,我念你年纪老迈,不难为你,但你真的能守口如瓶,一句也不泄露出去么?”
老苍头一手指天,说道:
“老汉若是泄漏一句,就不得好死。”
白玉霜道:“我从来也不信指天发誓这一套,这样吧,我点你五阴绝脉,五日之内不解,就会七孔流血而亡,只要你不泄漏咱们机密,我自会替你解除穴道……”
随着话声,突然屈指轻弹,五缕指风,快如掣电,一下就拂中了老苍头五处穴道之上。
老苍头就像被电通过身子一般,一个人机伶伶的一颤。
白玉霜道:“我这拂穴手法,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你若妄想有人替你解穴,那是自寻死路。”
老苍头惊惧的道:
“姑娘五日之内,一定会替老汉解穴么?”
白玉霜道:“你只要照我吩咐去做,我自会替你解除穴道。”
老苍头道:“姑娘要老汉怎么做,但请吩咐。”
白玉霜道:“我不要你去做什么,咱们走后,如果有人问起你来,你只要说有一个姑娘,要你在我们饭菜中下毒,你端来饭菜之时,就被咱们识破,把你拿下,你只觉身上一麻,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咱们临走之时,才放了你,你只知咱们是上伏虎寺去的,旁的一概都不知道,这几句话,你总会说吧?”
“会,会。”老苍头连连点头道:“但……但,姑娘走了,什么时候来替老汉解穴呢?”
白玉霜道:“我们明天就会下山,自会替你解穴的了。”说罢,起身道:“好,我们可以走了。”
从山下到伏虎寺,不过三里光景。一行人中,一清和尚扮作了车把式,驾着一辆马车,沿山驰行。
卓玉祥、薄一刀则随着车后,大步而行。
马车上坐的是白玉霜、慕容贞、和吕琼瑶,车厢低垂着车帘,外面的人,看不到车中坐着的人,因此并不显眼。
马车驶近伏虎寺山门,早有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和尚迎了上来,双手合十,躬身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前来进香的么?”
卓玉祥、薄一刀二人越过马车,迎上前去。
卓玉祥道:“在下卓玉祥拜会天还老师父来的。”